永遠的姐姐
她長我一歲,我喚她姐姐。
想不起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聽媽媽回憶,第一次見面,你們兩個還是抱在手裡的小嬰兒。這也算?相處了也有十幾年了,之間倒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有的,只是一些瑣屑。
我和她都很愛畫畫,她說,“大人物”畫的,最後都必須簽名。不過,單純簽個名太無聊了。她拿來兩個動物印章,一隻小猴,一隻小羊。我拿起小猴子,想給自己的塗鴉留個記號,可手一快,把印蓋到她的畫上,這可不得,她來火了,手一伸,把小羊蓋到我臉上。“哇”的一聲,我哭了起來。她倒慌了,手忙腳亂地賠不是,可沒有作用。她拿起小羊,閉著眼,也在自己臉上蓋了一隻。我撲哧一聲笑了,她也傻傻地摸摸後腦勺。
小時候,她真的是很好的玩伴。一有什麼新鮮好玩的,總是拉著我去見識。本是差不多的兩個女孩,一樣是孩子,可她說,她是姐姐。所以,一起走在路上,遇到大黃狗,她擋在我前面;一起去玩,錢只夠買一個轉風車,她讓給我;偶爾一起睡,她還學著媽媽給我講故事……
我長得比她還高,每次碰到熟人,她總笑笑地介紹,我妹妹。對方笑著,可我看她倒像你姐姐。她不服,壓著我的肩膀,開玩笑地說,讓我有點自尊吧,小妹。
多少年了,她還像以前一樣愛畫畫,畫畫水平也提高不少,但學習成績卻一般般。我卻與她相反,整天與書為伍,成績還挺可觀。去年,為了能考上一個好高中,她來我家讓我爸爸輔導學習(我爸爸是老師),爸爸說,她一刻也安靜不下來,重點高中不大有希望。她對我說,大不了上美術學院。她依舊每天開開心心,還時不時拉我下樓跑步。書呆子,多運動呀。我倒成書呆子了,心裡不爽。
曾和她一起讀王勃的詩,“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她說,知己,我們兩,這詩說的就是咱們。不,我反駁,這指的是“即使兩個好朋友相隔很遠,可是情感很深,好像近在咫尺”的意思。
可沒想到,這真的驗證了,她順利考上美術學院,走了。沒來得及送她,匆匆忙忙趕到車站時,卻再也找不著曾經熟悉的身影……
很快收到她的來信,希望你考上個好高中……
真走了,以後見個面都成問題了。我沒有親姐妹,她是我表姐,也是永遠的好友……
不想念叨太多,海記憶體知己,天涯若比鄰嘛,姐,你可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