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人

清晨，我輕輕地推開被朝露舔濕的窗子，深吸一口戶外清新空氣，抬頭仰望藍天。鳥兒都早早離開了巢穴，在分別了一夜的天空中盡情玩耍。它們鼓著翅膀，隨意地變換著飛行方式。我想，今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我騎上腳踏車，哼著小曲到集市買早餐。

集市真是個熱鬧的好地方，有賣大豆的、通菜的、茄子的，真是“凡所應有，無所不有。”我邊走邊看，耳朵里都是一些喇叭聲，叫賣聲，問價聲。整個一“集市交響曲。”在陽光的沐浴下，人人都披上一層金紗，蔬菜水果們就像鍍上一層金，瞬間就變得金貴了許多。我享受著集市的熱鬧，卻發現一個駝背老人坐在角落裡。她頭髮白得像雪，渾濁的老眼裡透著無奈與淒涼，歲月的風刀霜劍在她的臉上烙下印子。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前胸貼著後背，看得出她很瘦弱，似乎被風一吹，她就要遠離地面，和灰塵遠走高飛。最令我吃驚的是，她的後背就像一座拱橋一樣，不，準確地說，應該像字母“U”一樣．擺在她面前的是幾株“年過半百”的蔬菜．我注視著她，憐憫之情促使我走到老人身邊．

“老奶奶，您的菜多少錢？”我問．

“５毛，不貴吧！”老人愣愣地回答．

“喔，我要兩捆．”我很樂意的說．並多給了她一塊錢．

“謝謝你．”老人顯得很開心．

秋天的雨說來就來，飄灑的雨絲把天與地連成一片．人們也紛紛散去了，而那熱鬧的集市似乎被雨點問得無話可說，變得沉默了．老人艱難地站起身，提起菜籃子，帶著收穫者的微笑一拐一拐地走進雨簾．在雨中，老人的身影就像一張很大很大的弓，強有力地射進我的心裡，我感到我的心在隱隱作痛．

風停了，雨住了．天空被雨點洗刷得乾乾淨淨，太陽也穿越烏雲，露出久違的笑臉．天空湛藍，可是心情卻不欲分享這份透明的感動，鬱結的孤寂在無知覺的空間裡瀰漫開來，一點一點，是我心沉澱著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