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茗詩韻
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吹著風扇,手中捧著一杯熱騰騰的清茶,翻出一本《全唐詩》或《全宋詞》,全身心地放鬆,在詩詞海洋中遨遊。在茶繚繞不絕的蒸氣中,感受社會的多元,感受唐宋的人文風情,感受詩人矛盾複雜的心理——一顆既歡喜而又泣血的心,在絲絲微風中,燥熱的心漸漸平息下來,但不是一絲絲風所能拂去——陣陣傷感襲上心頭。在陣陣傷感中,看見詩人放蕩不羈與傲骨氣節——這是中華女兒魂。
唐詩宋詞自古就是中華文化經典。在萬餘首唐詩中,占據主導地位的是抒發憂愁的詩,在多數宋詞中也是這般。“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是摯友離別的憂愁;“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是夫妻之間的深情憂愁;“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是對國家前景的擔憂。千愁萬怨凝結其中,組成一曲豪邁悲壯,鏗鏘有力的交響曲。讀其則“黯然銷魂”,思緒為之所牽。仕途被無情地否認,才華被世俗所冷落,這是大凡人所無法忍受的。但詩人詞人們卻頑強地支持下來,直到陰霾盡散,光明復返。這是詩人,詞人堅毅的精神。
但是,浪漫主義在唐詩宋詞中也佼佼不群,脫穎而出,另闢新途,與現實主義形成了詩詞中的“絕代雙驕”。人們在水深火熱的社會中苟延殘喘,自然而然地生成了對美好生活嚮往的理想和追求。大凡詩人寄情山水自然,悠然自得,過著清貧的隱居生活。如東晉陶淵明的“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杜牧的“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李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賀知章的“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杜牧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詩人們把滿腔柔情與讚頌都賦予了山水,同時也把自己的失意與憂愁全部發泄其中。風雨過後仍然是個男子漢,貴在能摔倒就爬起,不屈不撓,行事無愧於心。其實,浪漫背後深藏的是無盡的憂愁,傷恨,苦惱。
浪漫主義像一曲華麗的提琴曲,琴曲悠揚而悅耳動聽,若聽其則心曠神怡,寵辱偕忘,心情舒暢,思緒紛揚。這是盛夏櫻花里的浪漫主義世界。在這裡世界不在殘酷,沒有刀光血影的廝殺,只有母親般的愛撫與溫柔。
在漫長的詩海中,最能警醒世人的莫過於詠史詩。如杜牧的《泊秦淮》《赤壁》,杜甫的《蜀相》《秋興》。詩人以史實告訴我們,必須摒棄舊念,開創新文學,不拘泥於古老文獻的束縛。結果,一個輝煌的時代被開創,獨具一格的唐詩出現。這是創新的力量,社會是慢慢走向進步的,新陳代謝是不可避免的。從最初《詩經》的四字句開創為五言,七言,乃至後來宋詞的無規律,也成了進步之最。所以詠史詩的作用不僅在於促進社會進步,還在於警醒世人。
在遭遇挫折時,我們往往會想:天無絕人之路。若有同病相憐者,則會嘆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白居易遇琵琶女慨賦六百一十二言長詩,帶序的《琵琶行》則是最好的例子。“我聞琵琶已嘆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在琵琶女帶淚哭訴中,白居易更是心牽肚腸,留淚揮毫寫下千古名篇之一的《琵琶行》。可見,詩詞歌賦大抵是作者有感而發,並非什麼托假之辭。端的是作者的字字肺腑之言,一腔豪邁之情。
我喜歡唐詩宋詞,並非只是它語言優美,辭藻華麗,更重要的是每每讀一首詩詞,便似與作者一會面。“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大概我只是到“吟”的境界吧!“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一盞清酒,一醉方休,同消萬古愁!但我又怕“舉杯銷愁愁更愁”,大概只有懵懂不醒,才能忘記現實生活中的殘酷與憂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