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
瀟,是一個很吊的女生,有點近乎殘忍。我這么說是因為,作為她的唯一好朋友,經常目睹一些事實發生。
幼稚園時,一到夏天她就把我從午睡中叫醒,拉著我來到活動室的那扇最大的窗子前,指者窗外左邊牆上的幾隻蜻蜓說:“很美吧!“是很美,我還以為我們會靜靜地坐著看蜻蜓嬉戲。可接下來她的動作差點沒把我嚇死:她那小小的左手努力伸出窗外,捏著蜻蜓的翅膀捉了下來,再把蜻蜓長長的尾部里類似腸子的東西扯了出來,把一個小木棒塞了進去。還拿到我面前晃悠,盯著我問:“烤來吃不吃?“滿臉的真誠。但當時我看到這一系列動作後,嚇得大喊一聲向後退了幾步,跌在了地上。我捂者嘴猛烈地咳嗽,攤開來看,不出我所料,有一攤血。恩,我天生就有肺病,咳血算正常了。
“呀!你”原想烤蜻蜓的瀟看到我這樣,臉嚇得沒有血色。我擺手示意沒關係,心裡偷偷想:這倒是個好辦法,你再這么皮,我就嚇你。
國小時,她那性格完全就暴露了出來。在學校,幾乎人人看見她心裡就怵,而我和她走在一起就更被說成:“不就是想找個靠山嘛!“無奈。是的,她就是國小時的校霸,混太妹混久了難免禍不單行。
那天陽光很好,我獨自一人走到她們班教室,習慣性地給她遞早餐,她從來不吃,但我告訴她這樣不好。
我向教室望了望,沒人。隨後我聯想到,她一定又是去向低年級下暴。哎,我跑下了樓。
遠遠的就看見她在對一男生比畫什麼,近了看,她還是那么桀驁不遜:穿街舞服‘染髮‘戴古怪裝飾‘左手拿著根正在燃燒著的煙,而右手握者一把刀在那男生肩頭劃了下去,一道長長的口子。男生低著頭,不敢反抗,他知道反抗的結果:被跆拳道藍帶的瀟打的體無完膚。血在滴著,我的心也在滴血。
恍惚見我沉迷了,陽光斜斜的傾斜下來照在他們身上,很美的樣子。一個激靈,我才發現我這么呆著竟是在害人!
我知道唯一能制止她的行為只有----咳嗽,咳出血就好。我知道這近乎殘忍的方法是無奈的,即傷了她,也對我自己造成巨大的傷害--我很可能死。“咳咳咳“我咳了起來,她看到我了,仍掉刀子,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愧疚,跑來把我抱進了醫院。
“菁!菁,醒醒!“我困難的睜開了眼,她低著頭,淚打濕了我的手。恩,我安心了,然後眼皮重重的合上了……
瀟拿著醫院的檢查單:菁,15歲,死於肺功能損傷,吐血過多。瀟手一揚,風吹亂了她的長髮,傳來一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用這種方式對待你自己?沒了,沒了你也沒了我……
不需要你的拯救/為何這樣傷害自己
我亦是我,你亦是你/道路兩旁走/天堂里,等我來被你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