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景

即景

終於捧著心情挨過盛夏的午餐，頭一回拖著涼鞋走在熱辣辣的天空底下。空氣中的溫度徹底地拚命地蒸發髮絲上濕淋淋的水珠。

很悶。

路上的人稀稀疏疏，停放在一邊的車子排出的以及一上午穿行的汽車殘留的黑色氣體嗆得人難受。灰白色的氣體好像乾冰一樣向後噴。自已一個人便也一個勁地咳嗽起來。猛地想起《特別時間》中江燕說過有關咳嗽的話題。她說咳嗽有時候對我們人體是有益而無害的，沒事的時候多咳嗽幾聲是很有好處的。於是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但這似乎一點用都沒有，因為那么廢氣體紛紛地鑽進喉中，喉嚨也就痒痒的了。抬起頭時忽然想起了江燕還說過，咳嗽必須要在空氣清新的地方，以便能呼吸到更多的氧。呵呵！我為自己的過失感到可笑，但張開嘴笑時又吸進大口大口的濃煙。

繼續向前走，髮絲上的水一點一點地滴進衣服和袖口中，背部濕了一大片。但蒸汽機式的陽光快烤乾了頭頂的濕發，熱氣扇進黑亮的頭髮中。

一個小孩從身邊經過，穿著背帶衣，赤著光溜溜的腳，踮起腳尖奔跑到對面的小賣部里買汽水。有一種失去什麼的感覺由然而升。學校是有規定的，不可以穿無袖的短衣上學，雖然沒具體說明為什麼，但對於內由也頗曉一二。爸媽也是有規定的，不可以在烈日中光著腳丫，這樣會傷到皮膚。小時候大概就不這樣了對嗎？

那間小賣部里擠了好多小孩。我走了過去，往裡看想著要買點什麼。冰櫃里的冰棒很多，售貨員用剛沾錢的手從裡面取了出來，那些小孩便直衝過去搶。很不衛生，我頭一個閃過的念頭只有這個，甚至於除了這個我想不到什麼。那些小孩依舊很滿足地走出門。售貨員問我買什麼，我原來愣了一會兒，接著說了聲：“不用了。”這間小賣部從很久以前就有了，似乎我一出生就認識它。我以前也喜歡沒事往這裡來，買一些果凍啊什麼的。有時候怕被父母發現就會躲到屋子後面，拿著一支冰棒不停地舔，那時候我想到的只有好吃。現在就不會了。

到家了，冷冷清清的，爸媽也午睡了。所有的一切和我長大了一樣，我躺在床上，做著長大以後的白日夢。

後記：

原來有些人問我為什麼會喜歡聽周杰倫的歌曲，我沒說什麼。偶爾聽到他的抒情歌曲，高貴的鋼琴伴奏，低沉的小提琴曲調讓我想起很多，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回到過去，卻還要沿著來時的軌跡向後望。老師說這個年齡的孩子是無憂的，可是，那些說不上煩惱的煩惱也常常襲來。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所有老師的童年，其實也會有這種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