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

我們在散步，我，小妹，表姐莎，表弟輝，還有表妹琪。天氣很好。

其實也不能說是散步，我們只是沿著河堤走，一邊走一邊東聊西聊，通常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麼。這條路是條捷徑。雖然老師說要踏踏實實不要找捷徑走，我們還是走了，而且毫無懼色，因為去外婆家不走這裡就要走馬路，“人多車多，很危險”父親這樣說過。儘管身邊的河很窄水很黑，但一點也妨礙不了我們的興致。仿佛聽不到遠處的喇叭聲，我們悠然自得地談笑。世界似乎只有我們五人，其它一切都向後退去，很安靜地後退，給我們留下足夠大的空間。

通常我是走前面，不時轉過頭或身子提醒他們注意安全，或者說上幾句調皮話，很小心地看看河堤，望望遠些的地方，走得提心弔膽，驚險刺激。莎一般牽著小妹，一前一後地走著，很親密地說著話，手拉得緊緊的，生怕手一放就要分開。琪一個人急匆匆地走，跟在我們後面，一邊走一邊和輝聊天。輝經常是最後一位，他是唯一的男孩子，調皮自然少不了，踢踢石子，腳是停不住的。

我用手搭著涼棚放在額前，陽光一點都不猛烈，但是我喜歡這個動作，就像喜歡這裡當中每一個人一樣，不需要理由。馬路離我們很遠，上百米，汽車呼嘯而過，在一片落葉從樹枝脫落的瞬間，我們晃悠悠地走，好象剛剛從田裡歸來的農夫，帶著滿足而舒暢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