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

這是個我不該遺忘的日子。

早上得到老師的通知：為迎接競賽和中考，學校抽出前100名同學進行特殊輔導，我也在其列。

整個上午並沒太注意這件事，因為老師說：還有待進一步討論。

下午，老師一肯定的口氣告訴我們分班的事已經定下來了。辦公室里霎時多了一絲嚴肅的氣氛。談話完畢，我們默默地回到教室里，沒等坐在座位上，眼淚已經止不住地往下流了。兩臂交叉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上，傷心地流淚，卻出不了聲――離別總不會是好受的。朋友來安慰我，我努力抑制住，想返給他們一個笑臉，但還是不住的抽噎著。我想到了太多，包括真是和虛構的。被選上的其他同學也哭成了淚人兒，他們也同樣想到了吧：友情、師生情。朋友的安慰此時也成了眼淚的催化劑，因為離開朋友總會有很多思慮。老師也來安慰我們，但淚光卻迷離了，模糊了老師最後的一個身影。

第一節課是語文，老師讓我們自己背書。但我的思緒總要飛走――這也怨不得它，因為一背書就想到了兩年前背這本書的情景，然後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同學……於是便又哽咽了。同桌來安慰我，說一些“肉麻”的話，我只是聽，不敢應答，只怕一回答，眼淚又會湧出來。

這是離別的時刻：

忘記了仔細觀察這裡的一切，記憶中出現了“教室”這一圖形的空缺；

忘記了與朋友一一告別，我們的友情需要此時劃上省略；

忘記了買本同學錄，吝嗇地收藏起同學臨別的語言；

忘記了、忘記了、忘記了。

沒有一個人是流著淚面對這揮手告別的時刻，包括我和我最好的朋友――這或許是送別的一種最合適的場景――或許是我渲染得太過於沉重吧，眼淚不是一種隨意玩弄的東西。

晚上，與朋友發簡訊打發這僅有的一個晚上的空閒時間，手機屏上是好友溫暖的話語。我想，此時我應該如一切肥皂劇里的女主人公那樣痛哭起來，但我並沒有――

真的是因為那時的悲痛至極才使兩眼乾涸的嗎？還是因為在那一刻的下一秒，我學會了堅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