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時間進入公元2005年。那時侯我正裹著大衣,端著裊裊香氣的咖啡坐在書桌埋頭苦幹。真不知道只是個小升初,媽媽卻整天搞得緊張兮兮,說什麼上了國中強手如林,現在不好好抓基礎,將來有能力和別人爭大學嗎?而且我上得又是重點班,更得好好抓了。望著無聊的媽媽我深深嘆了口氣,決定不在反抗,順其自然。於是,我整日喝著咖啡與睡魔斗到半夜,雖然會經常出現做著做著便啪嗒倒在了課本上睡著的現象,睡夢裡書本拿著鞭子在教訓我,媽媽說,這是我學上了正軌的表現。但我總覺得怪怪的。
可能由於整日整夜地灌咖啡,終於灌出了餵病,在課堂上昏過去了。醒來後才發現,早已躺在了人民醫院的病床上。周圍,沒有人。
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不知是為自己的過錯而哭泣,還是其他什麼的。
望著隔壁病床上的阿姨正在幸福得接受家人的照顧,眼淚,說什麼也止不住了。不敢用手擦拭眼淚,因為手背上插著輸管,怕血冒出來,弄痛了自己。好象受到天大的打擊,只是一個人在病床上嚶嚶哭泣。媽媽,還是沒有來。
大概過了幾分鐘,但在我眼裡仿佛過了幾世紀那么漫長。科室的醫生帶著助手款款走來。
女娃子,你好點了嗎?喲,怎么哭了?大夫是位和藹親切的中年婦女,她一邊幫我擦眼淚,一邊問母親的姓名和電話。在委屈中我斷斷續續地說出了媽媽的電話,我強烈地希望媽媽快點來,從來沒有這樣強烈過。大夫和媽媽聊了一會兒,大概是母親很忙,不能來。但在醫生的勸說下,媽媽終於答應來看看我。
淚珠一滴一滴掉在手心裡,溶成了痛在心裡蔓延開來。有什麼大事能比女兒的身體還要重要嗎?媽媽居然不願意來。大夫嘆了口氣,安慰了我,就帶著助手走出病房。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媽媽才不緊不慢地趕來,在她的臉上,我絲毫都沒有看出焦急和擔心。
意兒呀?你怎么樣了?媽媽慢慢走過來,她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
我不願理她,並沒有回答。
隔壁病床上的阿姨似乎看懂了什麼,也在旁邊勸媽媽。媽媽深深嘆了口氣,滿臉的憔悴和蒼白。她開始靜靜地削起起了蘋果,我賭氣地把臉撇到一邊,不原在理會她。過了一會兒,她拿起了大衣,靜靜地離開了。
每天她都來陪我一個小時,好象完成使命一樣,不原多留一秒。
在寂寞和無聊中我度過了難熬的兩個星期,我象重新獲得自由的孩子,在大街上歡呼雀躍起來。我終於和難聞的消毒水氣味說再見了!
回到家中,沒有爸爸。
在我生病期間,爸爸正好出差,所以才沒來看我。無聊的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無意間在茶几上發現了一封信。收信人是我的女兒,懷著好奇心,我打開了這封信:
親愛的意兒:
意兒,很抱歉在你生病的時候沒有好好照顧你,媽媽也有難言之隱啊,在你生病的時候,媽媽的公司出了大問題,你知道那是你公公留下的產業,我不得不遵照他的遺願,好好經營公司。希望你能諒解你的母親,因為我也是女兒,我也必須孝敬老輩,對不起了,我親愛的女兒。
你的母親
望著這封信,我又哭了,媽媽我錯了,我錯怪您了,我能體會同使女兒的您的苦衷,媽媽,要說對不起的是我。
吱―門開了,憑著直覺我知道是媽媽回來了,我一下子撲進了媽媽的懷裡,幸福地想個小孩,哭了。
幸福,從來沒有走遠。
公元2005的記憶只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