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溫暖
昔日的歡笑變成了今天的悲涼,只因我們的友誼太深……
——題記
六年級,一個緊張和歡樂交織的時代。
剛上六年級,對一切都那么新奇和愉快,不過當我知道老師讓我在新學期和一個差生坐時,我便自認倒霉。
他叫做翔,飛翔的翔。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本人整天都是樂天派,雖然他是差生。一開始我們彼此都不熟悉,但過了不久,我們就發現了原來我們的喜好幾乎是全部相同,話題也十分投契,沒過多久,我們便都成為了彼此的密友。我包容了他吸菸的習慣,他也包容了我喜歡搞惡作劇,彼此都在包容著,諒解著。六年級有很多像流氓一樣的壞學生,他們總想搞一些驚慌。某天,我和翔在下著樓梯,突然出現了幾個小混混擋住了去路,說要我們交保護費,不然就揍我們一頓。我還沒說話前翔就說了:“有種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別動他,不然你們就會殘廢。”他們也許是被翔的來勢嚇倒了,就跑了。我沖了翔笑一笑,不輕不重地捅了他一下,他也笑了。以後我們非常喜歡一起講話,我和翔講話時我覺得好像很自在的樣子,就像心靈在飛翔,沒有顧忌,也沒有悲傷的成分,也簡簡單單的。一個學期過去了,在第2個學期新開學的時候,翔少有地叫我出來,和我一起照了貼紙相,照完了讓我把相全給他,讓他好好留念。我就說我們以後照相的機會多得是,他沉默不語。第二天,翔沒上學,我還準備晚上打個電話給他問問。放學後,老師叫我到她的身旁,靜靜地告訴我,翔轉學了,是轉到了珠海了。我的腦一下子空白了,回家的時候無數次徘徊了,那天晚上,我怎么也不能安眠。過了幾天,我收到了翔的信,信中說,他很不想不辭而別,實在是太匆忙了,很對不起。看著看著,我發現我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過了幾天,老師給我找來了新的同桌,他叫做瑜,是個好學生,不過我平時沒注意他。由翔走後開始,我便決定不和任何人講多餘的話,少交朋友,這樣消極地逃避著。連朋友們都說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不像以前那樣愛說笑,愛作惡作劇,而是現在那樣的沉默,連說句話話中都總會帶些刺。因為情緒,我的成績也一落千丈,不再是全班的前幾名,老師跟我講過很多次話了,也不行。對於新同桌,我的態度也是冷冷的,很少跟他說話。過了幾個星期,瑜終於忍不住了,說:“我知道你對於翔的離去很悲傷,但是你也不應該只因為他的離開而影響了你自己的學習啊!”當時我看到了他很激動的時候,他平時都是不喜歡那樣激動的,我也像當頭一棒那樣清醒了過來,我自己跟自己說,不能再這樣消極下去了。以後幾個星期,瑜每個周末都主動叫我去他家補習,補回以前落下的功課。那時我露出了和翔在一起的時候的自然的微笑。下半個學期,老師讓我們前30名的同學回學校晚修,晚飯也在學校吃。我次次都是和瑜同一桌吃飯,每當有紅燒肉吃的時候,他總給他的紅燒肉給我吃,說要補充營養,他自己只留了很小的一塊,那時我也總會把我的幾條香腸給他,我們的心都連在了一起。我們逐漸變成知己,也一起許下要一起考進Y中讀同一個班還要繼續做同桌,但事實就不會總如你所願。考試前一個星期,瑜叫我出去照貼紙相,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照完了相,他低下了頭,告訴我他要在廣州上中學,這都是他父母的要求,沒能對應承諾,很對不起。我也跟他說別放在心上,沒關係的,有緣一定會再見的,不過要他留那張相給我。當時我的視線沒有模糊,我認為我已經變得堅強了,可是心裡有一種比以前更難受的滋味。
又是貼紙相,又是很對不起。從次我最討厭照貼紙相,最討厭別人跟我說很對不起。
上了國中,我的心已經涼了。因為沒可能再出現第2個翔或者第2個瑜了。在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黃昏,我拿出了翔給我的那封信,撕成2半,1半丟進了滾滾的河水中,另一半用火燒成了灰燼;我也掏出了我和瑜照的那張貼紙相,撕成2邊,一邊夾在堆廢紙里交給了廢紙資源回收筒,另一邊永遠葬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山丘上……
我知道,我永遠都不能想以前那樣自然地笑了,因為,那已經成了溫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