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目光

對面的老師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不要被我的成績下壞，其實我也很無奈……

我在五年級時一直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沒有人注意到我存在，如果不是聽到自己那低沉的心跳，我會懷疑自己是否還活著。除了心跳和心底那點少的可憐的自尊，我想我一無所有，沒有別人關注的目光，也沒有別人讚賞的掌聲。在他們眼裡，我也許只是空氣。噢不，是真空，是毫無用處的真空。也只有在需要反面教材的時候，我才會被人從厚厚的灰塵堆中拉出來上曬曬“太陽”，那是怎樣的光線啊！充滿了嘲諷與不屑，像一把把利劍殘忍地割著我早已傷痕累累的心。

我記不起這種日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也不曉得它何時才能結束。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害怕這種生活，害怕有一天自己真的會變成真空。我努力地呼吸，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我像個跳梁小丑，做著滑稽的動作，佯裝的笑聲里摻雜著苦澀。

還記得那天，老師的目光竟然停留在我身上，這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天般大的恩惠。我分明聽到自己血液重新奔騰起來的聲音，心頭掠過一絲久違的欣喜。不知不覺間，手竟在一點點地居奇。我的心像一頭很重的動物在猛烈地跳動，老師問題的答案飛快地從我心中沖向喉管，就要湧出來了。

然而，老師沒有給它湧出來的機會，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之後，又習慣地轉了方向。

我感覺到自己心中剛剛產生的那點熱情正在被現實迅速地凍結，我發出一聲絕望的冷笑，那笑聲連我自己都覺得可怕。少年的脆弱在眼眶裡瀕臨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