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疼痛

華麗的似水年華，我們叫囂著撕扯的青春里，必定是要活得大起大落的。那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過程，一如我們每個人都有頹廢痛苦的時候。

你十分殘忍，但你又是無意。於是，就這樣，在我的心臟上劃開一個口子。像一條黑暗的溝壑。不斷地汩汩地噴湧出血液。

我知道，誰也無法知悉我的疼痛。

毫無波瀾的夜晚，一如往常般寧靜。我體內不安分的因素躁動著。肆意的亂竄。

你給的傷口在暗夜裡生疼。我感覺它在潰爛。

狂躁放肆的踢開被子，像一個神經病。在床上亂跳，大叫。直到聲音嘶啞，於是躲在被子裡大哭。哭道聲嘶力竭的時候，迷糊忙亂地睡著。

只有臉頰上尚未風乾的淚痕，追憶著剛才的撕心裂肺。

天泛白的時候醒來。頂著浮腫的雙眼，我告訴自己，我想要奔跑。我想要心臟被攝住的刺激感。在那樣的疾奔中，暫時忘卻疼痛。或者，給我一劑阿斯匹林，鎮住那種撕扯。

打開電腦，我想撫摸那些懂我的旋律。因為音樂能讓我安靜，我至愛的音樂。只是，我無法停息顫抖的肩膀，窩囊地又在哭泣。

喉嚨里，龐大的痛楚橫亘其中。我想要傾訴，但無濟於事。像是在既往英尺的深海。有著窒息的壓迫，和盛大的恐懼。

日升月沉，悲傷的靈魂總要尋找一個安定的處所，從此不再漂泊。於是疼痛也會收拾行囊踏上征途。往事泛黃的沉澱在心裡。

疼痛並不會持久。它只是會讓事情深刻。

正如我，現在已無法切身地感受當時的痛楚。但我卻會在回首的時候，最直接地想起。

你問起的時候，我可以微笑著不語。

疼痛讓我成長。經歷的時候，我會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現今，我再遇到這樣的上海，不再像以前那般茫然無措。不再那樣尷尬地失態。轉而以一種更成熟更理智的姿態，面對生活的起起落落。

將疼痛的往事拾起，築成高聳的階梯。踏著它，一步步，接近月亮，伸手便可觸摸到天堂。

俯首看那風起雲湧的海面，用成長的愉悅，撫平殘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