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畢業了
忙了幾天,今天終於見了成果。看到全班同學圍坐在教室大小的包廳里,心裡便憫生起無比成就的愉悅感。
猴哥很精心地準備了主持。她甚至把張愛玲在1940年香港大學畢業時發的話用了上去。不過因為氣氛不合,主持時是把那段刪去了的。然而對於主持,我並不是很贊同的。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此方面的功夫實在是不濟,再則是覺同學聚會嘛,不必太隆重,搞得跟生死訣別似的。然而這確是“畢業聚會”。雖談不上生死,卻也是全班同學的最後一次共處了。想來不免有些痛心。三年來,同一座校園裡,同一片屋脊下:不論快樂、悲傷、幸福、難過,大家都共同度過。曾經的學習上的競爭,曾經的師生間的矛盾,曾經的暗戀的苦感與甜味,曾經的榮譽的愉悅與嫉妒,都將在此次散席宴後留在記憶的最深處。或許將永遠尋不見。
從十二點到四點半這四個半小時裡,我們的活動不過是唱唱歌、打打牌、罰罰酒之類的罷了。沒有一個人說起分別、理想和以後的道路,甚至沒有人問“你去哪兒念高中?”這樣的問題。大家就是像往常一樣,只是換了環境與玩具罷了。與蔚哥一起瘋,覺得小鋒倒是頗有些幽默的。
也想到此行的意義,特去學唱首歌。從前天晚上躲網咖邊聽邊學,到抄了歌詞回家瞎練,第二天早上又拖了歡哥跑網咖去聽,更像是一個痴情的男子。
而此次或許是我與歡哥最後一次一起出來玩了。
離聚會開始還有兩個小時的時候,我摘下了耳機。然而耳朵里卻還一直迴響著那聽了上萬遍的、僵硬的、令人作嘔的聲音。便覺如此地作踐自己究竟有何意義?就陪歡哥CS去了。一小時後退出來準備去吃飯,看到班長發的話:還在練吶/飯吃了沒?便覺十分尷尬與愧疚,慢吞吞地打了幾個字過去:呃……就去吃。
大家請我展喉的時候,我一再推託,因而被班長狠狠地鄙視了一通。但後來還是唱了,自然是偏離軌道、五音不全了。
聚會開到一半,便已有不少人離開了。許是不忍,我去弄了幾副撲克與班長玩起來。到了點,我們一起唱了首“那些花兒”,便散了伙。也就差不多隻我們為籌辦這次聚會忙活了3天的幾個。
或許在大多數人看來,畢業並沒有多大地影響他們的生活,只不過是散了一桌酒席罷了。
回到家後,第一次翻開了流經56人之手的同學錄,竟生了些許傷感。不管是之前第五次走出中考考場,還是填完畢業生資料,拍了畢業照,都不能向今天這樣深刻地告訴我:我們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