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
小時候,據我老媽回憶,我是那種絕對在半夜會把人嚇得一聲冷汗的種子選手,時不時會在夜深人靜之時爆發出一身號叫,老媽白天要上班,晚上再被我一折騰,就光榮地躺倒了。
結果沒辦法,只好請保姆,結果那保姆才帶了我七天,就告假回家了,第二個保姆姐姐帶了我半個月也吃不消了,未了,臨走時介紹了一個老婆婆,說是她的遠房親戚,給我做保姆。
下午,那老婆婆就帶著一堆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風風火火地“駕到”了。“我是你們上個保姆的媽媽的嬸嬸的七大姑八大嫂的妹妹的。”她一見面就來了個下馬威,聽得我爸和我媽一愣一愣的。“我住哪?和小鬼住吧?小鬼呢?”她開始找我。
晚上,她和我擠在一張大床上,晚上,我又開始例行公事般的哭鬧,她翻了個身,一把把我抓住,把我高高拋起,在空中做了一次漂亮的360度翻轉。“別吵!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好好睡覺!”就不在管我了。沒辦法,俗話說人上有妖,妖上還有怪。第二天爸媽起床看我,發現我的被子全部被婆婆給捲走了,於是,我光榮地得了重感冒。從那以後我就每時每刻不停地為我的溫飽問題而每天孜孜不倦地奮鬥著,努力不讓自己再次感冒。我估摸著卷被子的嗜好大概就是那時候養成的。
小時候我的身體不大好,經常是三天兩頭往醫院跑。醫生建議我每天和一杯用新鮮豆子做成的豆漿,裡面再調些蜂蜜。蜂蜜是現成的,但是,買不到新鮮,純正的豆漿。這可怎么辦呢?
這時,那個老婆婆帶來的一大堆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派上了用場,原來是一個小石磨和一大包黃豆。
於是,每天早上,奶奶就架起石磨,吱吱呀呀地磨豆子,再用紗布過濾好,放到鍋中去煮,最後再一點點給我,看著我喝下。那段時間,我天天喝豆漿,身體自然好了不少,但是,還是有嚴重的後遺症——我現在看到豆漿都會想反胃。
我長大後,老婆婆也回去了,但我還是忘不了那時豆子的陣陣清香,老婆婆,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