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天空

當湛藍的天空被噴薄成殷紅，當黑夜在黎明時拉開序幕，當飛鳥划過天崆灑下落日般的憂傷，天空中便會游過一朵魚，很大的一團，雪白雪白的，這時便會想起你，老爸，你說我愛魚，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就是魚。

陳腐的氣息瀰漫開來，並不是因為它發霉了，而是你抽菸了。你說過要做足益伯，我認為要是你戒了煙那才算是滿分呢！每次我和弟弟把你的香菸藏起來總能被你找到，你還得意地向我們炫耀：小鬼頭下次不要再藏在我鞋子裡了。我倆嘟起嘴：因為是你教我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法則啊。看見你此後拚命地吃話梅，以至於牙齒白白地酸了一個星期，我倆慶幸著，決定全力營造無煙家庭。成功與否到現在還不知道，因為我們以經沒有家了。

我們是童，童年的童。童年是在你的煙圈和汗水中度過的。曾和弟弟笑將你的煙圈比做泡泡，此後亦瘋狂地迷戀上了泡泡。我們拿錢去買五角錢一瓶的泡泡水，你笑我們蠢，然後躲進廁所里，本以為你“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哪料你拿著兩碗水出來：這才是泡泡，小鬼。慢慢地吹了一個特大的泡泡，弟弟把它拽破了，搞得你的眼睛到現在還有後遺症，早直如此便嚴令你戒菸了。有一次在電視機里看見好多泡泡，於是問你為什麼我的泡泡沒有顏色，你一邊給魚換水一邊說：那是氣球。那么，魚也是氣球嗎？你看著上面的魚形氣球笑個沒完。

看著賣氣球的拖著一大把氣球走過，掏了錢買了個魚形氣球，魚也是氣球啊！不知道遠方的你此時會不會抽著煙呢？不知道那煙圈會不會變成一條魚，游過四季來到我面前？鬆手。讓魚遊走，游到你身邊，告訴你少抽菸。

如果人們在此時仰望天空，會發現天空中游過一朵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