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的傀儡

你是否曾在夜空月光下，數落著我們的悲傷，一點，一點，填滿悲傷的河。

——題記

夜光，月光，一起灑落。抬頭，仰天，凝視，發現，有那么一顆流星墜落，帶著悲傷降臨，那是一種鮮為人知的痛，一種會呼吸的痛，可以痛到天長地久也好不了，只因你曾深刻地愛過。

我靜靜地走在放學的路上，看著，感受著我左手邊空無一人的悲涼，悽美。

我想起了那個和我做了四年朋友的她，想起了我那支離破碎的友誼，如同曇花一現般迷離撲朔。

“記住！我是你的‘佐加’，你的左手只屬於我！”她手上抱著一瓶佐加霸道地說。我的心暖暖的，如同冬天的冰冷上覆蓋了陽光。我在心裡默默地告訴她：你永遠是我的佐加，我的左手只是你的！——可是，永遠會有多長呢？

誓言是否永恆？人，是否依舊？

我們每天都拉著對方的手上學，放學，回家，有一種擺脫不掉的依賴，我們總會在操場上瘋狂地跑，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那樣過於自信甚至傲慢的笑，嚇飛了停在樹上休息的小鳥，卻不曾想過，友誼也會被嚇到，然後在我驚愕它也有翅膀時飛走。

同學們很羨慕我們，卻僅僅只會說一句“你們真好！”

是的，我們真的很好，好到有些過分，好到我早已把她融入了我的世界，像鹽融入水裡一樣，好到早已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和她一起手牽手，習慣了和她一起瘋跑，習慣了和她一起張狂地笑，習慣了一直把自己的左手給她……當然，有的也會合情合理地嫉妒我們，甚至說我們的友誼堅持不到感情世界的冬天。

後來我們都上了國中，我們還是一起上學，放學，回家，還是一直拉著我的左手，還是保持同桌，但不同於以前的是，感情淡了。不知道為什麼，也不想去知道，因為怕。害怕知道後連所剩無幾並支離破碎的友誼也擁有不了，不想徹底沒有，不想一無所有，不想驗證那個斷言，就是這么倔強。但青春，比我更倔強。該來的逃避不了，該碎的還是會碎，該說再見的時候不說也會結束。

——“喏，你的信，”她遞過來一封信，“可以答應我嗎？”

“什麼？”

“先看吧，”她勉強扯出一個無奈的笑。

我莫名其妙地打開信，原來是一封情書。他寫的。

“答應什麼？”我似乎知道了什麼，心裡有預感。

“不要接受他！”一點也不猶豫，但說完後，難免有些不自在。

“你以為我回接受他？”

“我的什麼你都可以搶走，但我喜歡的人你不能！”她抿了抿嘴唇，“懂嗎？”

“我可以跟任何人搶，但我不會跟你搶，四年了，你還不懂嗎？”我想，真的是該說再見了吧。“知道嗎？他，是超越愛情的存在。何況我的誓言——國中不談戀愛，我不會違背。”

“不會嗎？”她不信我。

“不信嗎？”我轉身，走了。

至於那信，那份感情，我不想沾污，不想傷害，年輕的愛，不會永遠年輕，或許它會長久，但現在不是時候，我清楚，明白，所以我拒絕了他，並忘記曾經的表白，依然停留在友誼的天堂，依然有說有笑，也有謠言。

“你騙我”她站在我前邊，感覺離我那樣遠。

“你是我的誰？”我反問她，“朋友不是嗎？要信任不是嗎？”

“……”沉默了，沉沒了。

“算了，”“我們可以說再見了嗎？”

“恩？”

“是該說再見的時候了不是么？”“人生的第一個岔路，第一個選擇，你就把我丟了，選了過早的愛情，魚和熊掌在這個時候就是不可兼得。”“再見了！”

我轉身，再次走了，不要會頭地走了，

止步，“最後送你兩個字，

祝福……”

祝福什麼，我不知道，或許是祝福我們都還會找到新的友誼吧。

……

在茫茫人還中，你看見了嗎？有一抹憂傷的背影，正躇躇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