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一直都在

以為你走了/轉身才發現/你原來一直在那/一直不曾離開過/於是/我破涕為笑/

——題記

當童年的紙飛機帶著童真從窗外飛走，書頁上幼稚的字跡被時光腐蝕殘留，耳邊的棉花糖叫賣聲漸漸遠去，一切年幼的快樂換上只會拿筆作題的機械式右手，晴朗陽光的笑臉覆蓋上茫然麻木的表情，我以為快樂你走了，我哭了。可當我在老人叫賣聲中還童般舉著雪白的棉花糖笑容燦爛時，才發現你還在，我又笑著流淚。

從學校頂部四角的天空看去，空中偶爾會有翅膀光滑無鏈鎖的鳥飛過，盤旋一周后離開。我想鳥兒是否也討厭學校周圍瀰漫著的禁錮氣息？那氣味是否也像CO一樣會讓人中毒，以至靈魂死亡只剩下軀殼仍忙碌著考試做題。當我的手碰上那冰涼的圍欄時，我以為自由你走了，我哭了。可當我在轉身看見後面敞開的鐵門時，才發現你還在，我又笑著流淚。

華麗的舞會上灰姑娘的舞鞋從腳上滑落，長眠不醒的睡美人禁閉雙眸，棺材裡的白雪始終等不到她重生的白馬，所有閃光的幸福都暗淡了顏色，只有嘈雜的批評聲染著恐怖的黑色，石灰色如石頭般的壓力大片都是，整隻耳朵充斥著不滿，要求，命令，禁令和滿眼的嚴肅沒有溫柔。我以為幸福你走了，我哭了。可當我在酸楚的淚水苦澀味道擠滿鼻腔時，嗅到了桌角帶著媽媽香味的牛奶氣息，才發現你還在，我又笑著流淚。

老巷裡的鐵門布滿了鐵鏽，潮濕的牆角邊已綠了一排青苔，曾經一起依偎的座椅冰涼了誰的心。每天不冷不熱不溫不暖的問候，明明熟識卻形同陌路，腳與腳之間總有一段可以相互看見卻摸不到對方的距離，我以為約定你走了，我哭了。可當我看見他送我賀卡上真誠的字而不曾忘卻曾經約定時，才發現你還在，我又笑著流淚。

天空如此明媚，我不再擔心有什麼會離開，因為我知道，其實他們一直都在，並且不會離我而去——只要我能不忽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