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橋段

十五年了，無數的橋段漂浮在我眼前。總是出現，消失。再出現，再消失。我喜歡在音箱裡播放那些如歌的青春年華，手裡握著筆，在雪白的草稿紙上記錄著一閃而過的橋段。有時候，我總會這么想，青春是從一個橋段走到另一個橋段的過程。而現在的我，正佇立在這段過程的正中間。倒轉，回不到過去；快轉，飛不到未來。

再也聽不到那些曲調單一的兒歌，也看不到那些幼稚得讓我發笑的信手塗鴉。小時候那些擁有紙風車的橋段也似乎被時間捲走了，只殘留下那一點點珍貴的回憶。但我依然快樂，因為取而代之的是音樂和寫作——兩個無形的橋段。前者眼睛看不到，卻能用耳朵聽得到；後者耳朵聽不到，卻能用眼睛看到。

一，關於音樂

曾經看見過這么一個橋段——男主角站在畫面中間，看著滿天飛舞的樂譜像揚花般將他埋沒。我想，那只是在音樂的異想世界。心情不好時，總喜歡把音樂打開，再以同樣心情關閉音樂。聽著聽著又哭了。音樂收藏夾里放了上百首歌，卻來來去去聽著那么幾首。那幾首歌，像在和我訴說著它們的心聲。那些青春歲月在離逝，就像朴樹在用沙啞的聲音唱出那個橋段：“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每次聽到這裡，心情總是像一根弦被輕輕彈起，又被重重的按住。於是，我想起了那些早已離逝的人……

聽見她去世的訊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依舊還會低聲唱著她的歌。儘管我不是她的崇拜者，儘管我只聽過她的兩首歌，但我依然還記得她滄桑的聲線。我想，她一定在天堂，安靜的唱著歌。

——“歌聲是這么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二，關於寫作

應該是一個紀錄者吧，因為我每天都在紀錄著那些橋段。三年前曾經最喜歡的一個愛好，三年後竟然又回到了這裡。已經不算起點了，因為我已經進步了不少。在寫作的路上，我體會了很多物是人非的道理。我記得我曾經對我的朋友說過，我的人生就是寫寫寫。我想這是真的，所以總有人經常能看見我握著筆對著一張稿紙發獃，然後飛快的寫上幾行文字，又繼續發獃。反反覆覆，知道寫完為止。偶爾會做做做家的白日夢，但很快就放棄了。因為我看見那些寫得比我好的人，而且就坐在我前面。我沒有那么出類拔萃，所以做一個小人物，寫一些平凡的散文也就是平凡的夢想。每次握著筆，就是一次思想爆炸，炸完了，我的作品也就出來了。於是，我想起了那句話。

——“我不能停下來，更不想停下來！”

如果我是一個電影導演，我一定會把這些橋段串成一部九十分鐘電影。只可惜我不是，我只能藉助我的吉他和筆訴說著青春的橋段。也許有那么一天，我徹底聾了，再也聽不到美好的音樂。亦或者我的手抖到連筆都抓不到的時候，我還能用快樂的心情重溫那些橋段嗎？我想是的！

過去的橋段被我捏碎在手裡，變成沙末，隨著風向漂洋過海。

特意寫下的那些橋段又有誰看得懂呢？連我自己都迷惘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