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東西還是無法忘記的，這些東西沉澱在回憶里，成了退不去的痕，漸漸習慣了，於是就化作了永久的等待――題記

被留下來了，最堅強的泡沫，多少還是有些傷感的，每天照鏡子都會發現熊貓眼又濃了一圈，於是午夜就覺得，很痛。似乎真的不值得，這是經歷了多少晚上形成的悠久習慣。

習慣……

葉，本有根，依稀記得，是不一般的深，卻總搖曳著不同的姿勢，像是蝙蝠，非禽亦非鳥；像是零落的喬木，亦是不一般的淒涼。

草，腳步雖小，卻擁有腳下這片淨土。對，是草，野草。

一種感覺能持續多久？夜色飛行的小孩，在迷霧中，哭著，喊媽媽；等拿到了一顆棒棒糖、一頂蕾絲帽，哭，是什麼滋味？是天空中烏鴉的長鳴？還是夏蟲如火的唧噥？――小孩的脾氣。

每個人的心，都是軟綿綿的橡皮泥：白雲、鞦韆，還是瀝青路上金色的梧桐葉，或是銀行上綠色的螢光玻璃。――捏造的幻想

從五個月到十五歲都抱著枕頭睡覺的女孩，她的心裡究竟埋藏著多少無家可歸的疏離與無依？

站在比成熟更低一點的地方，這似乎是最好的角度，沉重的背囊里，是一本《聖經》，口裡卻哼著歌，憂傷卻也安靜。

她叫筱然，一個乖乖生，卻有著小孩的脾氣，和爸爸媽媽擠一張床，偷偷跑去房間，喝著用奶瓶泡的咖啡，今天又要開夜車了。黑夜，似乎是她最浪漫的情人。

她是個愛美卻又不敢打扮自己的女生，在她的骨子裡，沒有誇張，抽象，只是靜。

半年前，父母去了外地工作，而她，就一個人抱著大大，寬寬的房子睡覺，從來沒有失眠過。在別人面前，她沒有太多表情，卻從不吝嗇自己的微笑。那是她身上最貴的東西。沒有人知道，枕頭上，濕濕的是什麼？也許是口水吧，每個早晨，她都會這樣說，哎，昨天又夢到了烤鴨……

她有個小弟弟，和她的名字一樣，都有一個然字，蒲然。和姐姐不一樣，他是個簡單的男孩子。把姐姐的書刊弄成一團；把墨水撒在姐姐的考試卷上，或是晚上搶姐姐的被子……他10歲了，和姐姐吵了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