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江邊

幾乎是每一個新年的頭幾天裡，我都要擇日去湘江邊一游。

今年的元旦，我又來到了湘江邊，感覺到江邊的一切與往年似乎相同，又似乎不同。站在江邊的青麻石台階上遠眺，視野很開闊，湘江對岸市中心的高建築依稀可辨，江的上游不遠處鐵路橋橫臥水面上，像一條沉寂的鐵龍，不時有繁忙的火車從它身上來來往往，驚擾著它的美夢。

從一場冬雪中“挺立”過來的江兩岸，還存留著些許殘雪，或許是用來作冬日裡的最後紀念。在積雪早已融化的地方，在有小溪游下來的溝坎邊，嫩綠的小草已搖曳著蔟立在江岸上了，我不知這些草應該算是冬草還是春草，因為論節氣現在是已近三九嚴寒之時，只是應該明白，我們應為這樣的有生機的生命力而感到敬佩，為之欣喜。

在現在這樣的季節，江水退了許多，正是所謂江平兩岸闊，風順揚帆前，江邊的帆是早沒有了，但機器的馬達聲從不遠處還算清晰的時而傳來，江面上有兩艘撈沙船在作業，還算寬闊的江面上不時有又長又矮又沉的小貨輪拖開長長的水波，還帶著“噠噠噠”的鳴叫聲從我們眼前駛過。只有那些快艇，翹起尖尖的船頭，像撒野般地在主航道中央疾弛而過，所經之處它掀起的波浪一排排湧上岸灘，撫摩著岸邊的沙石與植物殘塊，還留下“嘩嘩”的聲響，仿佛一首不太成韻的奏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