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
國小時,我們在每一個周末的某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都會去廟上或是小河溝玩。小河溝是個清靜的地方,沒有人認得我們。我們可以隨便聊天而不會因為被從後面走來的某個老師聽見了而尷尬。我們面對著河坐在高高的抽水溝上,對岸的小鎮在我們嘲諷的表情中變得支離破碎.周圍的農民無暇顧及我們,因此我們看不見那種忌防的表情.壓抑了許久非爆發不可的時候,我們會一起跳下水溝,摘一朵蒲公英,唱著[生如夏花]飛也似的往前跑.我是這耀眼的瞬間,是划過天邊的燦爛火焰!
我問丹:我們是耀眼的瞬間么?
或許我們再也耀眼不起來了.丹說得很平靜!
我感覺陽光在指間一點點變淡了。我們原來一直在互相影響著啊
於是我們離開了小河溝,也再也沒去過.我們繼續過著一點也不耀眼的灰色生活!
他們說,鳳凰要涅磐後才能重生.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從灰燼中重生,重新耀眼起來呢?有一天我問丹!
也許吧,那時,我們可以再一起去小河溝摘蒲公英,再去唱[生如夏花]啊!
於是我們勾勾手,彼此卻心知肚明:再也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夏天又來了,蒲公英又開了.她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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