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

一

這一天的雲壓得很低，也很密。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即使是正午，也跟傍晚沒什麼兩樣的了。天地之間偶有那么一絲鳥鳴，不久便消失於天地之間。“隆隆——。”閃電之後便撲來了雷聲。

“哇——。”一聲徹天的啼哭環繞在整個房屋。

“太好啦！”

“你，你來看，你來看，這孩子長得多好！將來一定會是一個人才！”激動之中帶有幾分顫抖。時不時的有幾滴汗從這位父親的額頭直流到手背。他剛在地里幹了活兒，見快有雨了，便忙著收了回家。黝黑的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並有幾個洞的白色背心。興奮而疲乏的雙眼不停地掃著懷裡的新生命。

周圍瞬間擁上了鄰里近捨得人，口中不停地誇讚父親手中的孩子。

二

“你自己說，你幾今天又偷誰家的東西了？”

“我沒偷。”男孩直挺挺地站著。

“沒偷？沒偷這是誰家的？”父親拿起放在桌上的玉米，直瞪著男孩，“要我說多少次，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拿，更不能偷。你耳朵長哪啦？”父親幾次拿起手中的楚粗壯的木棍，可每次都沒動手。

男孩仍直挺挺地站著。

“明天你自己到主人家去還了這玉米，賠個不是！今天你就站在這兒給我好好地反省反省，哪都不準去。”說罷，父親如風一般站起，刷過男孩的身體，出了門又去幹活兒了。

男孩看見那飽滿的玉米仍躺在桌上，心裡暗暗欣喜，他扭過頭向門外瞅了瞅，見沒人，便閃電般拿了玉米放在自己的衣服里。這么好的玉米，不把它吃了可就浪費了。他心裡想到。於是男孩輕手輕腳到了廚房，開工築起玉米┅┅

父親回到家後，看那桌上以沒了玉米的身影，嘆了口氣道：“唉，這瘋孩子。”父親搖了搖頭，在屋裡拿了樣東西便又出門了。

第二天一清早，男孩起了床之後，猛地想起了昨日父親對他說的話，但男孩卻以做好了挨罵的心理準備。這一天他什麼都沒做，只是在默默地等待┅┅奇怪得很，男孩卻不見任何父親的風聲，父親照樣是忙裡忙外，一如既往。難道父親忘了嗎？男孩有些不解，之後便暗暗高興起來。

三

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又是一個寧靜的夜，但外面的樹林草叢中卻熱鬧得很。父親還沒回家。母親把男孩叫到一間屋裡，男孩滿臉的疑惑。

母親想了一小會兒，開口說道：“兒呀！你看這時間可真快，你也在上高中了，都快成一位大小伙了。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一些了。”

“什麼事呀？”

“你還記得你國小時偷玉米的事嗎？”

“記得，怎么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為什麼你爸叫你去向人家道歉，但第二天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吧？”

男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