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華

我會折壽。

站在滿城煙火里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過的這段文字，於是俯下身稚氣的微笑。

——題記

有些事，總是發生得太突然，匆匆的到來讓人來不及準備，比如我去網咖，比如我吸菸；

有些事，總是發生得太自然，注定的變故讓人太處之安然，比如我去網咖，比如我吸菸。

呵，看著煙氣繚繞的手指，於是揚眉微笑。

書上說十三四歲是所謂的豆蔻年華，那么，我的豆蔻年華便要在這兩根蒼白手指和那溫熱盤旋的煙霧中度過了罷。

我會折壽。

昨天又在夢裡看見了那張勾勒過無數遍的臉，原本以為麻木的心再一次沒有來由的沉重下去。

你看，世上總是有許多事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改變，比如我喜歡他，比如他不喜歡我；

你看，世上總是有許多事在你以為可以忘記時記起來，比如我喜歡他，比如他不喜歡我。

夾著煙在空氣中寫寫畫畫，背景是絢麗無倫的繽紛煙火，我一直都明了在這些應該快樂的時間裡，沒有人會在意我寫了什麼，又說了什麼：

我會折壽。

喉嚨里總是有一點甜甜的味道，固執著不曾散開，呵，真是善良的謀殺呢，看著想要劃開煙霧但卻徒勞的手指，於是微笑。

人總是在堅持著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比如我想抖掉滿身遮掩不住的煙氣，比如我出了網咖還是像往常一樣若無此事的回家；

人總是在在意的東西面前感到無力，比如我無法改變喜歡他的事實，比如我在深夜手臂還是會習慣的圈出一個很小的範圍。

報紙上依舊在說吸菸有害健康，而我也依舊沉浸在頹靡的氣息里，想起那一夜用煙霧寫出的文字，然後稚氣的微笑。

我會折壽。

無知不是罪過。

我彈彈指間的菸捲，看著灰塵在空氣中紛紛揚揚，想起這輕描淡寫的六個字，於是疲憊的感覺突然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一齊涌過來，把我吞噬。

沒有人看到我做了什麼，所以沒有人知曉。

沒有人知曉我做了什麼，所以沒有人指責。

沒有人指責我做了什麼，所以我無法解脫。

呵，於是一個人獨自在海邊劃下一行文字，然後揚眉，微笑：

我會折壽。

仰望那一朵朵綻開布滿了整個天空的煙火，我輕輕的跪了下去，我想，也許我不會折壽。

只是死了而已。從心開始。

於是啟開瓶蓋，看著藍色的妖冶火焰在空中飛舞，小小的星火漫延開去，然後稚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