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間流轉

在寫文之前，我首先要提到一首詩，一首眾人皆知的詩。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馬致遠《天淨沙，秋思》

之所以提到這首詩，正是因為這次的主題：味道。詩都是有味道的，而且各具風韻。

先就說這首《天淨沙，球思》。作者下筆就列舉“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九種事物，此外別無一字，讓人一讀就暗暗心驚，疑心這樣隨手玷來的拼湊之語，怎能以美文視之，不僅如此，看作者再追加一句，也不過是“夕陽西下”而已，這豈不是無聊的堆砌嗎？然而，正因為簡單，最後一句“斷腸人在天涯”才把簡單變成不簡單的思念。這就是馬致遠的味道――文字看似簡單，卻包涵不簡單的情感，淒涼得讓人心碎。

再來一首《水調歌頭》，這是蘇軾的詞。蘇軾是豪放派的代表詞人，這首詞卻寫出了他的徘徊、矛盾、難以抉擇，這看起來似乎有些優柔寡斷。不過，一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又寫出作者的肆意與張揚，在月光下盡情起舞，瞻顧自己的身影，陶醉其中，忘卻了萬物，不知身在何處。其實，開始的猶豫在此時早已煙消雲散，剩下的，還是世人心中的豪放、乾脆、不羈的蘇東坡！

說詩，當然少不了詩仙李白。

李白的詩可謂是數不勝數。他總是把現實看得美好，堅信“千金散盡還復來”。有一首《行路難》，詩人雖多次感慨“行路難”，卻不忘寫路邊的美景，蘊意波瀾起伏，跌岩多姿。這大概就是他的浪漫主義情調吧。

最後說辛棄疾。他的名詞眾多，而我偏偏鍾愛一首――《破陣子？為陳同甫賦壯詞以寄之》(詞大概內容如下：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可憐白髮生！)整首詞，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壯”。前九句是興高采烈，雄姿英發的，最後一句寫出理想在現實生活中的幻滅，是全首詞成為悲壯的而不是雄壯的。正如辛棄疾自己，有一身的豪情壯志，卻因無用武之地，轉為一腔悲憤。

我始終相信，一首詩，就是作者內心的抒發，無非是想通過詩所能表現出的獨特味道，讓更多的人能了解他們。所以，我喜歡讀詩，因為我一旦讀懂了一首詩，就讀懂了一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