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離殤
城市。離殤。
——題記
萬年永亘憶城市,桃李枝頭卻離殤。奈何,奈何。
城市的夜似白天的繁華一樣吵嚷。我孤身一人佇立在人行道上,看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從身旁唱著歌歡快地走過,然後是萬年不變的面孔,顯得那么茫遠且漂泊。
而我則靜靜地品茗著這盤由人們口中傳誦的上帝布置的棋局,或者是冷眼漠視,看夜幕中醞釀黎明時分的風起雲湧。
數不盡的曲觴,散不盡的名祿。
雲捲雲舒已沒落,潮落潮漲仍難消。
只是我沒有忘記,我也是這偌大棋局中的一點或一字,等待著填充某個交點,或被棋子填充,共舞著這起萬民稱頌的輝煌。卻只在我孤身站立時,變了味道。
我是個愚笨的泥人。只會用曾經的繁榮裝點如今的脆弱,無可奈何地看上帝是怎樣布置一幕幕的離合悲歡,看著無數虛偽的人們揭下猙獰的疤。
但我是個孤單的小孩子。我在人面前虛偽地笑,虛偽地哭,虛偽地吵嚷,虛偽地將陽光嬌蠻地扯過當我的屏障,然後我躲在牆角,絕望地冷笑著看一朵朵被風暴躁地踐踏,零落成泥,玉殞香消。
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悔根是小人。
秋風蕭瑟,帶起綹綹落寞的揚塵。遠處巨大的招牌也詭異地發出血色的光。像兌了水的血精,浪漫,卻詭異。那一剎那,空氣中都充斥這鮮血的興奮與水柔順的香。
這一切都顯得那么無關緊要。
我喜歡低下頭在陰暗的地方孤單地行走,卻背負著沉重的行囊。也像只老鼠,終日不可見光。只是我寧願是只蝸牛,疲倦睏乏時有個永遠的良港。
我像逃了。因為我累了。
即使是只蝸牛,也仍懷疑被人類在談笑風生中捉去吃掉。
漫步藍天盡飛翔,偌大天下去何方。
我喜歡在上樓梯時腳尖踮起,像尖銳的跟鞋踏破了琉璃時支離破碎的聲響。短暫地在黑暗中旅行,卻突然燈火闌珊。庸俗而刺眼的光忽然擠進我的視線,讓我萌生出點點不安。似乎我就是那個站在老師面前等待批評的小孩,拘束且緊張。
曾幾何時,我站在數盞霓虹下看城市起伏的喧囂,抬眼望天,四處星光;曾幾何時,我處在寒冷的高處看城市勃勃的生機,提筆歌頌,無處可想;曾幾何時,我坐在世外的長椅看城市華麗的繁榮,華燈初上,歌舞生平。
只是我們開始渴望,開始不甘,開始爭奪我們想要的一切一切。待到人間的美麗浮華煙消雲散,世事的愁悶炎涼變換無常,點點回眸,寸寸心傷。
無奈,無奈。月色風開泣城市,夕暮殘陽映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