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澱的故事

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聲音了，驪歌依依，沉澱太多故事……

——《城南舊事》

林海音是傾情的，在城南的一隅，靜靜發生著傳奇……蘭姨娘，妞兒，宋媽，王秀珍……女性更善於塑造女性，黑白影片與照片很真實的反映著舊北平。可我更喜歡那首歌：“長亭晚，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國小畢業時的驪歌以清麗的詞句，纏綿的曲調引發我眼淚決堤，心岸乾枯已久了，從來都沒有那么平淡歌能流瀉那么深情地情。書的最後一頁是一幅照片，一個女孩模糊地立在屋檐下，身旁柳枝搖動，圍巾迎風飄動，舊瓦頹壁，極繪歲月的深情。那個黑白的時代湧起的暗潮令人懷念。

攢灰磁帶

國小畢業時，我曾提議共唱《長亭晚》，可是舊時代的懷念被老師否決了，我至今還在想像斜暉下的異口同聲：“……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我跑了很多家音像店才買到一盒《長亭晚》想送給國小老師，但始終沒有送出，因為害怕老師冷酷的目光。已一年了，我找到了攢灰的磁帶，按下開關，卡帶了，永遠，也聽不見長亭晚了。

可我的心分明在輕唱：“……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別了，我永遠的長亭……

嗚咽笛聲

從沒想到與它的再次邂逅，自從我的長大，我從未聽過這首歌，也許它已經褪色在老北京的舊城牆下，泛黃的照片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惟有別離多。”幽怨笛聲斷斷續續很不好聽，但卻撥動了我的心，新手學笛，卻非吹這一首，莫非……我不願去猜測，因為淚水已經下來了。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笛聲孤獨而地響著，我柔軟的枕頭淚濕了一半。

很多東西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我忽然有點懷念兇巴巴的國小老師來，於是我拿起電話：“黃老師，你還好嗎？我給你唱一首歌好嗎？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