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飛揚
終於考完了,都烤焦了。好也罷,不好也罷,我盡力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步邁出去了。這是2004年的夏天,
真熱,不知道是天熱,還是心裡熱。說也說不清楚了。出了考場,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已經有好多家長在等著接孩子回家了。真不知道,今晚宿舍還能剩幾個人?老祖宗說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同學三載,終將人去樓空。令人好不傷感。何年何月,全班七十八個同學還能聚在一起?或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們幾個死黨早已說好,今晚不回家。翻著手中厚厚的同學錄,心裡卻不知想些什麼。“苟富貴,勿相望”能做到么?我看,懸。臨床的辛勤一把奪去了同學錄。“許婉柔,別在多愁善感了,陪我出去買點東西,陳立春說今晚她請客呢”。宿舍里沒走的同學都歡呼起來。所有的傷感暫時收了起來。陳立春是我們宿舍的大款,人長的高高大大的,和她的名字一樣,咋一看,還以為是男孩子呢,父母對她寵愛有加,自己學習也掙氣。這不,剛考完,她父親就開著私家車來接她,可她愣是沒走,還嘻皮笑臉的宰了老爸幾百塊錢。說今晚請客。
夜色濃的就像潑出去的墨。月亮不知跑那兒去了。累了睡了吧。真是吝嗇。一點月光也不肯灑給大地。
十個人的宿舍還剩下我們六個:辛勤,方園,宋爽,王崑崙,陳立春,我——許婉柔。
我們六個人一夜沒睡。相擁在一起,談往日的點點滴滴。老師,同學,未來,夢想。王崑崙擠到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輕輕在我耳邊說:“婉柔,過去我什麼也跟你搶,和你過不去。其實,我只是想讓你注意我。記住我而已,從高中剛開學那天,一見你就喜歡上你了,沒有原因的。就是喜歡,這就是緣分吧。你瞧,天就要亮了,這不是緣盡了么?唉,傷心。真舍不的你,聲明哈,我可不是同性戀哈。”“哈哈哈”一陣笑聲,眼裡卻笑出了點點淚花。王崑崙,我們班的體育委員。
“哎呀,崑崙,你不說,還真以為你是同性戀呢”陳立春高聲叫著。“好了好了,別鬧了,天就要亮了,說點好聽的好么?馬上就要各奔東西了,我有東西送大家。方園,別拿我的東西做人情哈。”田方園才不聽立春的話呢,拿著立春要送大家的影集分著。“這是立春買的影集,一人一本。宋爽,給你”方園把一本封面最好看的遞給了宋爽。
宋爽,文文靜靜的,女孩兒的靈秀都被她占了,就是學習不怎么樣。她是那種讓人一見就能記住的女孩,所以我們宿舍的人都慣她,寵她。因為她的眼睛讓人受不了。
終於,別了,淚眼對淚眼。
暑假?或許是人生最後一個。但願不是。
回到家,把自己關進房間,睡了一天一夜,做夢都考上了大學呢,父母高興的不得了,自己也笑醒了。
媽媽來到我的床前。柔聲對我說:“寶兒,別睡了,頭都睡扁了吧?起床,起床了。該乾么乾么去吧。”
“媽......”我撒嬌的拖著長腔。“我都這么大了,求您了,別再叫我的小名了,寶兒,寶兒的,別人還以為我是小孩兒呢。”媽把手伸給我,把我拉了起來。“哎,我女兒真是成大姑娘了,不過,在媽面前永遠是小丫頭呢。”我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呢。不知何時,媽媽的頭上竟然長出了些許的白髮。我知道,十八年來。媽媽為我付出的心血,不是用語言能表達出來的。“媽,親你一下,感謝你這些年為我所做的一切。”我在媽媽額頭上印下了女兒家最最純潔的吻。
媽媽一臉的幸福,一臉的滿足。媽媽是婦產科的醫生,我有好幾個同學就是媽接到這世界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