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或許上帝一直給了我太多的恩寵,或許他早已看不慣我犯下的不可饒恕的過錯,或許他只是為了想給我一個教訓。於是,他從我身邊槍走了一個又一個的朋友。於是,往日時刻充滿歡快氣息的課桌旁突然間變得蒼白而毫無生氣;昔日的一張張笑意暖暖的臉突然間變得冷漠又讓人心悸。
面對這些突如其來的變化,我束手無措。但我努力掩飾自己的悲傷,強裝出自己的笑容。每當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我拚命忍住淚水。我安慰自己,我不在乎。忍得多了,心也麻木了。於是,淚水再也沒有衝出眼眶,心再也沒有破碎過。
我每天照樣高高興興上學,快快樂樂做事,開開心心拿成績,爽爽朗朗大笑。從沒有把時間毫無意義地浪費在回憶往事上,然後在悲傷中變得不能自拔。我不會,也不能。我要讓她們驚訝於我的堅強,我的毫不在乎。
我固執地開始相信友誼是摻了糖的苦味藥,只會越喝越苦,糖只會越喝越少。我就這樣偽裝著自己,不讓人窺見我內心的悲傷,就像帶了一層面具。
我用這些行為來證明我的不在乎,我的虛偽,我的自欺欺人。
我說過的,我不在乎。雖然現在的微笑已變得毫無真實感;雖然受傷後迎來的不是一聲聲關切的問候而是一張張冷漠的臉;雖然在需要幫助時缺少了一雙雙溫暖的手;雖然有了一點兒小快樂沒有了人來分享。但虛偽的我告訴自己,我必須微笑,我必須不在乎,我必須無所謂地面對這些。
直到收到她要回北京的訊息,直到我終於鼓足勇氣給她寫信,直到她終於要離開學校。才猛然一驚,如夢初醒。
當她和一群人走到我的面前,終於頃刻間所有感情噴發,多日來麻木的心終於顫抖。淚水傾瀉而下,沖跨了我那道虛偽的感情底線。
又不由自主地要來了她的地址,又不由自主地擦乾淚對著她們微笑,目送著她們離去。
才猛然間發現,自己原來是那么地在乎那段凌亂不堪的友情,原來那么地在乎她們以及她們的愛。一直精心偽裝的那個自己轟然間倒地。
只可惜,懂得在乎卻總是太遲太遲,直到失去她們,直到失去她們的愛,才會發現,原來,我也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