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

陽光，灑落了一地。偶爾，塵土飛揚，卻夾著幾分泥土的芳香。

這是一條鄉味十足的路。

傍著山，另一邊是田壟。與對面的那條路相稱，到校門口處匯合，整一人字。

這一邊只住著一戶人家，怪清涼的。是年代久遠的瓦房，有點像四合院，卻又不和四合院屬同一類。諾大的屋子裡多數時間只住著一個人，是位老者。只有在過年時才顯幾分喜慶。

我在放學時遇到過幾次她在路上趕著她的牛。老牛帶著牛犢。我常常要在這時讓道，那牛的身軀占了路的一大半。牛們時而發出幾聲低沉的叫聲。她便揮著鞭子慢慢打在牛背上，大概也不會很用力，夾著幾聲嘀咕。看得出她是心疼自己的牛的。牛們乖乖地晃著尾巴。兩種聲音也由高到低，他們都走遠了。每次都是這翻情景，她是否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常伴左右呢？不過這僅僅是我的猜測，我和她沒熟到那地步，自然不敢問這些問題。

豬欄，用磚頭和這水泥做的。據我觀察，那也是上面說到的老者所有。長年累月都沒什麼豬入住。不過這樣也好，行人的嗅覺器官大可不必擔心被什麼異味入侵了。

有這么一些東西。即使人一直在變，時間一直在走，它都不曾離去。

那必定是樹了。

從我第一天上學經過這兒到國小畢業，它都一直守在那裡。現在大概還在。七七說這就是深根蒂固，我笑而不語。記得它的生長速度及其緩慢，但是在盛夏季節卻不忘簪上一樹的繁花。這種香味是濃郁的，花香分子飛快占領了整個小道。假使夜晚有風，第二天上學時必定看到滿地白里泛黃的小花。當陽光親吻著這些小花時，它們也即將老去。『我突然想起昨天在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

後來，泥路換成了水泥路。時常聽到煩躁的機車聲。想來這路弄好了是為了方便老師吧。當然，學生也得了不少的益處。雨天少了打滑跌倒得孩子，晴天也塵埃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