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的希望

灰色的天空覆著著陰霾的街道，陌生的小路上彷徨著幾枝樹苗。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一切都在身後打轉兒，然後統統衝進下水道里。

日子從嘴角擦過，我不清楚每天早上與父母告別，晚上再進家門：“我回來了，”有什麼意義。我不喜歡說話，我總是對他們說，真哆嗦！他們聽了只是笑笑。繼續哆嗦著。我於是只能像黑白照片里的陌生人，靠在他們一旁，木訥的聽著他們的囉嗦。我被遺忘了，像是被遺忘了的定格。鎖定，刪除。

他們跟我講笑話，我總是淡然的一噗氣。並不是這個笑話不好笑，只是我找不到笑的理由。我尋思著痛快的笑一場，才發現，一個笑話只能講一次，講了第二次就不可笑了。“你像個遲鈍的豬。”他們說。我笑了笑。也許是吧。莫名的悲哀和快樂交織時，就分不清到底是笑還是哭。倒成了一種味道，青青的，加上苦苦的，在唇間回味，回味。

看見你的臉就紅，不習慣與你正視。倒不如盯著前方，用“餵”這個代名詞來稱呼。偶爾瞥見你的一半臉。我只是笑笑。“喂，借膠帶。”“喔”“喂，不好意思借我看看。”“不行！”……

日子就像這樣過去，仿佛是一支插曲卻被無限延長的演奏。

下一個路口，右轉。

我下意識的轉過去，我發現自己卻向左轉了。一束陽光掙脫了束縛從天邊兒灑來。此時天空變得透明，湛藍。我笑了笑。

我不說話是因為我想聽你們囉嗦。

我不想笑是因為有你們笑，我就很滿足。

我怕正視你，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而是因為我每天都能見到你。

當陽光進來時，沒有什麼化不開。下一個轉角，也許就是一片開闊而寧靜的天空。會有很多很多陽光在裡面，像玻璃罐里的瑩火蟲，有光有愛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