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翻開《同學錄》，感慨萬千，心中回到了幾年前。四五個小朋友圍在一團，商量著如何惡作劇，如何戲弄人。想起來真是忍俊不禁。一葉一葉地翻著，一次一次起品味當年的時光。驟然，手停住，眼睛亦停住。凝視許久……

“給你，橡皮擦。”她將一塊糖似的橡皮遞到了我手中。我望著她，不知怎樣感謝，這如雪中送炭的橡皮令我心中湧出了感激，因為在期末考試。不久後，才注意到她，原來她是活潑、開朗的，但功課卻總是不理想，老師說她腦袋有桌球，她不在意，同學們笑她傻，她不在意，她總是說自己是無憂無慮的小天使……

眼眶中含著晶瑩的淚，鄙夷不由得抽動了幾下，翻著《同學錄》的手在抖，我的心亦在抖……

“唉！我們來看你了！”我們幾個同學來到了她家，她木木地在坐沙發上，眼睛痴痴地望著電視。她那漂亮的小辮子已成了亂蓬蓬的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緩緩轉過臉，望著我們，傻笑。她那憔悴的母親在一旁，無奈地嘆息。我們心中都明白著什麼，可也不願承認著什麼。我們坐下，不知到應該說什麼。屋子裡那么靜，靜得可怕。

猛的，我關上了《同學錄》心亂如麻，伏在桌上，淚珠順著臉頰滾落，心中“涼初透”……

望著她那淨白的臉旁，那緊閉的不能睜開的眸子，我與幾位同學均無語，呆呆地站著。看看天，好亮啊，雨後處霽。可是她身下的那些白菊花卻白得嚇人。她靜靜地躺在了上面。沒有歡聲，沒有笑語，只是靜靜地躺在了上面。我們將手上的菊花放在了她身旁，希望她醒來時能看見。然後，將雙手放在了胸前並低下了頭，我們在祈禱，可是我們不想承認這是祈禱，只是和上帝一次普通的對話罷了。

我忍不住，放聲大哭，知道為何，卻又不知為何，淚如泉湧。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什麼也沒有的蒼穹。忽然看見了一個白衣的小天使，是她，是她她終於如願了……

夜幕低垂，天使，不見了，她，也不見了

惟獨那本

厚厚的《同學錄》

夜幕低垂，笑聲，不見了，哭聲，也不見了

惟獨那塊

糖一樣甜的橡皮。

――並非結尾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