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五)-第四部-卜呂梅街的兒女情和聖德尼街的英雄血-第六卷-小伽弗洛什(23)


你那客店老闆也許當場就讓人家逮住了.非有點小聰明不成.他還只是個學徒.他也許上了一個暗探的當,甚至被一個假裝同行的奸細賣了.聽,巴納斯山,你聽見獄裡那種喊聲沒有?你看見那一片燭光.他已被抓住了,你放心!不成問題他又得去坐他的二十年牢了.我並不害怕,我不是膽小鬼,你們全知道,但是現在只能溜走,要不,我們也跟著倒霉.你不要生氣,還是跟我們一道去喝一瓶老酒吧.
朋友有困難,我們總不能不管.巴納斯山嘟囔著.
我告訴你,他已經完了!普呂戎說.到如今,那客店老闆已經一文不值.我們沒有辦法.我們還是走吧.我隨時都感到一個警察已把我牽在他的手裡.
巴納斯山只能微微表示反對了,事情是這樣:這四個人,帶著匪徒們常有的那種彼此永不離棄的忠忱,曾不顧任何危險,在拉弗爾斯監獄四周徘徊了一整夜,希望看見德納第忽然出現在某一處的牆頭上.但是那天夜裡的確太好了,傾盆大雨清除了各處街道上的行人,寒氣越來越重,他們的衣服全濕透了,鞋底通了,監獄裡響起了一片使人心慌的聲音,時間過去了,巡邏隊一再走過,希望漸漸渺茫,恐懼心逐漸回復,這一切都在迫使他們退卻.巴納斯山本人,也許多少算是德納第的女婿,也讓步了.再過片刻,他們便全散了.德納第待在牆頭上,氣促心跳,正象墨杜薩海船上的罹難者,待在木排上面,遠遠望見一條船,卻又在天邊消失了.
他不敢喊,萬一被人聽見,便全完了,他心生一計,最後的一計,一線微光;他把普呂戎拴在新大樓煙囪上被他解下來的那段繩子從衣袋裡掏出來,往木柵欄圈子裡丟去.
繩子正好落在他們的腳邊.
一個veuve(寡婦:指繩子.(大廟的黑話)).巴伯說.
我的tortouse(烏龜,指繩子.(便門的黑話))!普呂戎說.
他們抬頭望去.德納第把腦袋稍微伸出了一點.
快!巴納斯山說,你另外的那一段繩子還在嗎,普呂戎?
在.
把兩段結起來,我們把繩子拋給他,他拿來拴在牆上,便夠他下來了.
德納第冒著危險提起嗓子說:
我凍僵了.
回頭再叫你暖起來.
我動不了.
你滑下來,我們接住你.
我的手痳木了.
拴根繩子在牆上,你總成吧.
不成.
我們非得有個人上去不行.巴納斯山說.
四層樓!普呂戎說.
一道泥灰砌的管道......供從前住在木棚里的人生火爐用的管道......貼著那堵牆向上伸展,幾乎到達德納第所在處的高度.煙囪已經有許多裂痕,並且全破裂了,現在早已坍塌,只留下一點痕跡.那管道相當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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