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三)--第二部-珂賽特-第八卷-公墓接受人們給它的一切(20)


那人回答說:
整個完了.慈悲的天主翻了他的生死簿.梅斯千爺爺的期限到了.梅斯千爺爺便死了.
割風機械地重複說:
慈悲的天主......
慈悲的天主,那人嚴肅地說,按照哲學家的稱呼,是永恆之父,按照雅各派修士(雅各派修士屬天主教多明我會體系.)的稱呼,是上帝.
難道我們不打算彼此介紹一下嗎?割風吞吞吐吐地問.
已經介紹過了.您是鄉下佬,我是巴黎人.
不喝不成知己,乾杯就是傾心.您得和我去喝一盅.這不該推辭.
工作第一.
割風心裡想道:我完了.
車輪只消再轉幾圈,便到修女們那個角落的小路上了.
埋葬工人接著說:
我有七個小把戲得養活.他們要吃飯,我也只好不喝酒.
象個咬文嚼字的呆子似的,他還帶著自負的神氣補上一句:
他們的餓是我的渴的敵人.
靈車繞著一棵參天古柏,離開了大路,轉進了小路,走上了泥地,進入叢莽.這說明立刻就要到達那墳地邊上了.割風可以放慢自己的腳步,卻不能拖住那靈車.幸而土是松的,被冬季的雨水浸濕了,阻滯著車輪,降低了進度.
他靠近那埋葬工人.
有一種極好的阿爾讓特伊小酒.割風低聲慢氣地說.
村老倌,那人接著說,我來當埋葬工人,那原是不該有的事.我父親是會堂的傳達.他原希望我搞文學.但是他碰到了倒霉的事.他在交易所里虧了本.我就只好放棄當作家的希望,不過我還是個擺攤子的寫字先生.
那么您不是埋葬工人了?割風緊接著說,趕忙抓住這一線希望,雖然很微渺.
幹這一行還是可以乾那一行,我身兼二職.
割風不懂後面那句話.
來喝一杯.他說.
有一點得注意一下,割風帶著萬分焦急的心情請人喝酒,卻沒有表示誰付賬?從前,經常是割風請人喝酒,梅斯千爺爺付賬.這次請人喝酒,起因當然是那個新埋葬工人所造成的新局面,並且是應當請的,可是那老園丁並不是沒有打算,把人平日常說的拉伯雷的那一刻鐘(拉伯雷的那一刻鐘,通常是指沒錢付賬的窘困時刻.拉伯雷要去巴黎,走到里昂,沒有錢付旅費.他包了三個小包,上面分別註明:給國王吃的毒藥.給王后吃的毒藥.給太子吃的毒藥,並把這三個包放在他住房的附近.偵緝隊發現後,逮捕了拉伯雷,押送到巴黎,報告國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大笑,立即釋放了他.)始終按下不提.割風儘管著了慌,卻絲毫沒有付錢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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