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船長的兒女(上)-第六章(23)


午飯吃完了.大家跑到海倫夫人的小客廳里來,圍著一張桌子坐下.桌子上堆滿了彩色地圖,談話立即開始.
親愛的海倫,爵士說,上船時,我告訴過你:不列顛尼亞號的失事的船員雖然沒有和我們一起回來,但我們有足夠的希望能找到他們.我們橫穿美洲跑了一趟的結果,就是使人們有了這樣一個信心,或者說,有了這樣一個把握:那的船隻失事既不在太平洋沿岸,又不是在大西洋沿岸.總之,我們誤解了檔案的意思,關於對巴塔哥尼亞的解釋完全是不對的.幸虧地理學家巴加內爾靈機一動,發現了錯誤,重新解釋了那個檔案,這樣我們心裡沒有什麼疑問了.他是拿那張法文檔案來解釋的.為了讓大家更放心一些,我們再讓他解釋一番.
巴加內爾接受了這個請求,立刻就講起來.他把gonie和incli這兩個不同的字講得頭頭是道.巴加內爾把澳大利亞(Australie)一詞從austral這個字里解釋出來,他證明格蘭特船長離開秘魯海岸回歐洲的時候,很可能因為船上的機件失靈,被西風漂流打到大洋洲海岸.最後,他那些巧妙的假設和精細的推理,使性格執拗.不易受構想所蒙蔽的船長也完全贊同這個觀點.
地理學家講完之後,爵士宣布鄧肯號駛向大洋洲.
這時,少校麥克那布斯請求在命令掉頭向東航行之前讓他提一個小小的意見.
你說吧,哥利納帆說.
我的目的不是想要削弱我們的朋友巴加內爾的論斷,更不是要推翻它,麥克那布斯說,我認為他這些推斷都很謹慎.敏銳,完全值得我們注意,但只能作為我們今後尋訪的基礎.因此,我希望諸位對這些檔案再做最後一次推敲,以求達到無可非難並且無人非難的程度.
大家不知那位謹慎的少校葫蘆里賣的什麼藥,聽了他這番話都有點不安.
接著說吧,少校,地理學家說,我準備答覆你提出的一切問題.
我的問題很簡單,麥克那布斯說,5個月前,我們在克來德灣里研究3個檔案的時候,我覺得我們解釋出來的意義很清楚.除了巴塔戈尼亞的東海岸,就沒有別的海岸可以假定作為沉船的地點了.關於這一點,我們甚至連懷疑的影兒也沒有.
你想得對,爵士說.
後來,麥克那布斯又說,巴加內爾象鬼使神差一般,粗心大意地上了我們這條船,我們拿檔案給他,他毫不保留地附和我們在美洲海岸搜尋.
我同意你的話,先生!地理學家回答.
但是,我們卻走錯了方向,麥克那布斯說.
是呀,我們卻走錯了方向,那位地理學家學他的口氣說了一句.隨後又叫道:但是,人總是免不了犯錯誤的,錯了一直錯下去,那才是十足的傻瓜.
等我說完,專家先生,少校回答,你別這樣性急.我不是要求一直在美洲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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