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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貞百科介紹

生平簡介

  王世貞是明代文壇盟主、史學巨匠。
王世貞畫像

王世貞畫像

出生於以衣冠詩書著稱的太倉王氏家族。王氏家族乃魏晉南北朝時期世代簪纓的琅琊王氏的余脈,唐宋時期王氏家族曾長期定居於浙江桐廬,元初王夢聲被行省徵辟為崑山州學政,始遷居太倉。太倉王氏自王僑、王倬兄弟於成化年間同舉進士,自此科第蟬聯,一門四代八進士,最終發展成橫跨明清兩朝風流相承數百載的世家望族。世貞祖父倬,成化十四年進士,終南京兵部右侍郎,為弘治正德年間名臣。父忬,嘉靖二十年進士,終總督薊遼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贈兵部尚書,為嘉靖年間名臣。  世貞登嘉靖二十六年(1547)進士,授刑部主事,屢遷員外郎、郎中,又為青州兵備副使。世貞恃才傲物,數積忤於權相嚴嵩子世蕃。值忠臣楊繼盛因彈劾嚴嵩論死,世貞又馳騎往營救且經濟其喪,嚴嵩父子大恨之。三十八年,父王忬以灤河失事為嚴嵩所構,論死,世貞解官奔赴京師與其弟王世懋每天在嚴嵩門外自罰,請求寬免。未成,持喪歸,三年喪滿後猶卻冠帶。隆慶元年(1567)訟父冤,得平反,被薦以副使蒞大名,遷浙江右參政、山西按察使,又歷廣西右布政使,入為太僕寺卿。萬曆二年(1574)以右副都御史撫治鄖陽,數奏陳屯田、戍守、兵食事宜。鹹切大計。因忤張居正罷官。後起為應天府尹,復被劾罷。居正歿後,起為南京刑部右侍郎,辭疾不赴。久之,起為南京兵部右侍郎,擢南京刑部尚書,以疾辭歸。二十一年卒於家,卒年六十五,贈太子少保。世貞胞弟世懋,嘉靖三十八年進士,終南京太常寺少卿。世貞子士騏,萬曆十七年進士,終吏部員外郎。世貞曾孫王鑑,崇禎六年舉人,明末仕至廉州知府,為清初畫壇領袖。

文學成就

  王世貞與李攀龍同為“後七子”首領,倡導文學復古運動,認為“文必秦漢、詩必盛唐”,在當時有一定影響。家藏書甚富。自稱平生所購《周易》、《禮經》、《毛詩》、《左傳》、《史記》、《三國志》、《唐書》之類,過3000余卷,均為宋本精槧。家有別墅“弇州園”,於園後建“小酉館”,貯書達3萬餘卷。另將經學之書專藏於“藏經樓”中。對宋槧元刊之書,作“爾雅樓”貯之,又於“九友齋”中,藏宋本兩
王世貞石刻像

王世貞石刻像

漢書,為齋中第一寶。此書後歸於“天祿琳琅”。與唐順之結為莫逆之交,二人皆以文學、藏書而知名。他以詩文名於世,與李攀龍、謝榛、宗臣、梁有譽、徐中行、吳國倫並稱後七子。攀龍歿,獨領文壇二十年,聲華意氣籠蓋海內,一時士大夫及山人、詞客、僧道莫不奔走其門下。鑒於台閣體文風不振,他提出文必西漢,詩必盛唐。其詩歌取材贍博,縱心觸象,都能化為詩料,形諸歌詠。除了一部分模擬痕跡較為嚴重的作品外,諸體詩中都有一些頗見藝術匠心的佳作。他的某些樂府詩不刻意范古,甚見詩人才思,如《將軍行》鋪敘豐腴,中帶古勁,縱橫開闔,很有氣勢。他的有些律詩既有高華宏麗的氣象,又能注意錯綜變化,迥旋自然,有相當功力。王世貞七絕最有特色,在其詩歌創作中較少模擬痕跡,能夠意到調成,自然宛轉。如“新傳牌子賜昭容,第一仙班雨露濃。袋裡相公書疏在,莫教香汗濕泥封”(《西城宮詞》之二),在舒緩的調子裡,暗藏諷刺,彌有風趣。王世貞亦能詞,如〔浣溪沙〕“窗外閒絲自在游”在抒寫清愁淡怨時,善於藉助景物渲染,烘托其淒涼情緒。又如〔憶江南〕“歌起處”以“斜日半江紅,柔綠篙添梅子雨”,勾勒江南景色,頗能傳神。但他的詞因受傳統束縛較大,內容狹窄,題材單調。王世貞晚年深有所悟,於唐好白居易,於宋好蘇軾,詩文以恬淡為宗。又好史學,以史才自許。自弱冠登朝,即好訪朝家故典,晚年又得見內府檔案秘籍,著述甚豐。既是文人,也是學者。學問淵博,文章不拘一格,雖摹秦仿漢,依舊自有特色,具有“博綜典籍,諳習掌故”之特點,如《題海天落照圖後》。  其著作文學方面有詩文集《弇州山人四部稿》一百七十四卷、《弇州山人續稿》二百零七卷和《藝苑卮言》十二卷;史學方面有《弇山堂別集》一百卷,松江人陳復表將其所著的各種朝野載記、秘錄等匯為《弇州史料》,前集三十卷,後集七十卷,內容包括明代典章制度、人物傳記、邊疆史地、奇事佚聞等,是一部較完整的明代史料彙編。

著作爭議

《鳴鳳記》

  傳奇戲曲《鳴鳳記》,一說為王世貞所作。也有人疑此劇是王的門生所作。在中國文學史上,戲曲及時地表現當時重大的政治事件,自《鳴鳳記》始。貫串全劇的矛盾衝突是震動朝野的嚴嵩集團與反嚴嵩集團的政治鬥爭。作者揭露了嚴嵩父子專權納賄、禍國殃民,手下的狐群狗黨趨炎附勢、兇殘橫暴。《嚴嵩慶壽》、《端陽游賞》、《文華祭海》等出,都有生動刻畫。同時,作者又著意渲染楊繼盛等人不畏權貴、不懼犧牲的精神。《燈前修本》、《夫婦死節》等出,不僅塑造了剛烈忠臣楊繼盛,而且還表現了深明大義的楊夫人。為作品內容所決定,此劇在藝術上突破了以生旦悲歡離合貫串全劇的慣套。但劇作將矛盾的解決寄託給嘉靖皇帝,亦表現了一定的局限。劇作結構有些鬆散,人物紛繁,且多數缺乏性格特徵,是其弱點。

《金瓶梅》

  從明末起三百多年間,《金瓶梅》的作者蘭陵笑笑生是王世貞化名一說,幾乎成為學界公論。更衍生出小說《金瓶梅傳奇》,敘王世貞著書為父報仇的故事。近代,由於魯迅提出異議,因此蘭陵笑笑生的身份開始有了很多種說法。  最近更有人考證稱,金瓶梅主要作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人:即蔡榮名、王世貞、湯顯祖。金瓶梅詞話初稿比較粗糙,是由王世貞的門客和好友,原籍浙江黃岩並在山東當過縣官的著名作家蔡榮名根據和王世貞一起討論列出的提綱寫的,後來曾請王世貞做過潤色和補充,王世貞是金瓶梅詞話的主要創作者之一,也是第一批讀者之一。金瓶梅的另一個版本則經過了江西臨川第一才子,大戲劇家湯顯祖的補充完善和評批。

文學主張

  王世貞與李攀龍、謝榛、宗臣、梁有譽、吳國倫、徐中行等相唱和,繼承並倡導“前七子”復古理論,史稱“後七子”。其始,王世貞與李攀龍同為文壇盟主。李死後,又為文壇領袖20年,“一時士大夫及山人、詞客、衲子、羽流,莫不奔走門下。片言褒賞,聲價驟起”(《明史·王世貞傳》)。有所謂“前五子”、“後五子”、“廣五子”、“續五子”、“末五子”等等名目,可見其影響甚大。   王世貞的文學觀主要表現在《藝苑卮言》里。雖然他並未脫離前七子的影響,仍然主張文必秦漢,詩必盛唐。但其學問淹博,持論並不似李攀龍那樣偏激,故時露卓見。他雖然十分強調以格調為中心,但也認識到:“才生思,思生調,調生格;思即才之用,調即思之境,格即調之界。”(《藝苑卮言》卷一)這就將創作者的才思與作品的格調密切聯繫起來,看到了才思生格調、格調因人而異的必然性,實為李夢陽、李攀龍所未發。王世貞雖然也主張從學古入手,但他特別注意“捃拾宜博”,強調“漸漬汪洋”,最終要求“一師心匠”。並且認為,唯有這樣,創作方法才能“由工入微,不犯痕跡”,達到“氣從意暢、神與境合”的地步。這顯然與一味主張模古范型者有別。到了晚年,他的文學思想更有一些顯著變化。他自悔40歲前所作的《藝苑卮言》,並悟出“代不能廢人,人不能廢篇,篇不能廢句”(《守詩選序》)的道理,有取於宋元之詩,還稱賞歸有光的散文“不事雕飾而自有風味”(《歸太僕贊》)。王世貞作為後七子的首領,他也覺察到復古的流弊,標誌著統治明代中期100餘年的復古思潮已瀕臨絕境。   
王世貞 乙卯(1555年)作 書法 手卷

王世貞 乙卯(1555年)作 書法 手卷

從王世貞《樂府變》的序言來看,他主張創作要繼承《國風》批判現實精神,他要求詩歌要不避禁綱,批評時事,以成一代“信史,實屬難能可貴。所以他的詩歌有不少感時傷世的政治詩,現實感較為強烈。《鈞州變》無情地揭露了貴族藩王的荒淫殘暴,《袁江流鈴山崗當廬江小吏行》在濃墨鋪敘了嚴嵩父子橫行不法,造成“不復問詔書,但取相公旨”的局面之後,譴責了他們“負國”的累累罪行,義正辭嚴,氣勢磅礴。《太保歌》以鮮明的對比手法描寫了陸炳生前“一言忤太保,中堂生荊棘”的囂張氣焰和死後金寶盡流離,妻子盡逐故郡,兄弟作長流等的淒涼景象,其中寄寓了詩人無限感概。王世貞不僅對封建統治階級里的腐朽勢力有所抨擊,還對君王進行了旁敲側擊的嘲諷。如《正德宮詞》之四,對沉湎酒色的武宗有所諷諭;又如《西城宮詞》之六,對聽信道士胡言,選少女煉丹鉛的世宗也極盡揶揄。此外,王世貞的詠史詩,通過對“固始祠中”的許忠節公猶有“父老椎牲考鐘鼓”的讚嘆,通過對“丈夫變名難變心,此心在宋不在身”的文天祥的崇敬,也流露了詩人的政治理想。

書法

  王世貞是吳門地區傑出的書畫鑑藏家,他與眾多的文人書畫家都有很深的交遊。就書法而言,他的篆隸書學觀極力推崇文徵明和其弟子的 書法,對前代書家有所鄙薄;其篆隸書學觀雖有偏頗,但在篆隸創作式微的明代,他對篆隸的鑑賞和品評彌足珍貴,對後世篆隸創作和品評的興起不無裨益。

戲曲研究

  此外,王世貞對戲曲也有研究。他的曲論見於《藝苑卮言》的附錄,即《□州山人四部稿》卷一百五十二。後人摘出單刻行世,題曰《曲藻》。王世貞已較深刻地認識到戲曲藝術的美學特點,“不唯其琢句之工,使事之美”,而關鍵在於“體貼人情,委曲必盡;描寫物態,仿佛如生;問答之際,了不見扭造,所以佳耳。至於腔調微有未諧,譬如見鍾、王跡,不得其合處,當精思以求詣,不當執末以議本也。”由此出發,他認為戲曲成功與否首先在於是否“動人”。他稱賞《荊釵記》,因為它“近俗而時動人”;他批評《香囊記》,因為它“近雅而不動人”。這是他戲曲觀的精華處。《曲藻》在引述前人曲論時,或贊成,或駁難,都頗精當。

歷史評價

  1、世貞始與李攀龍狎主文盟,攀龍歿,獨操柄二十年。才最高,地望最顯,聲華意氣籠蓋海內。一時士大夫及山人、詞客、衲子、羽流,莫不奔走門下。片言褒賞,聲價驟起。  ——《明史》 清·張廷玉總纂修   2、考自古文集之富,未有過於世貞者。其摹秦仿漢,與七子門徑相同。而博綜典籍,諳習掌故,則後七子不及,前七子亦不及,無論廣續諸子也。惟其早年,自命太高,求名太急,虛憍恃氣,持論遂至一偏。又負其淵博,或不暇檢點,貽議者口實。故其盛也,推尊之者遍天下;及其衰也,攻擊之者亦遍天下。平心而論,自李夢陽之說出,而學者剽竊班、馬、李、杜;自世貞之集出,學者遂剽竊世貞。故艾南英《天傭子集》有曰:“後生小子不必讀書,不必作文,但架上有《前後四部稿》,每遇應酬,頃刻裁割,便可成篇。驟讀之,無不濃麗鮮華,絢爛奪目;細案之,一腐套耳”云云。其指陳流弊,可謂切矣。然世貞才學富贍,規模終大。譬諸五都列肆,百貨具陳,真偽駢羅,良楛淆雜,而名材瑰寶,亦未嘗不錯出其中。知末流之失可矣。以末流之失而盡廢世貞之集,則非通論也。  ——《四庫全書總目》 清· 紀曉嵐總纂修  3、肅皇帝時海內文學知名之士葢人自標幟雲,而吾友鳳洲王公最後起,實以異才博學橫絕一世,每有撰造率攬漢魏六朝三唐作者之奇而出之,而其地望之高,游道之廣,聲力氣義,足以翕張。海內之豪俊以死名於其一家之學,直千古可廢也。一時士人風尚大類王伯安(按:王守仁)講學之際,而公之變俗有加焉。  ——明內閣首輔·王錫爵  4、元美弱冠登朝,與濟南李於鱗修復西京大曆上之詩文,以號令一世。於鱗既沒,元美著作日益繁富,而其地望之高、游道之廣,聲力氣義,足以翕張賢豪,吹噓才俊。於是天下鹹望走其門,若玉帛職貢之會,莫敢後至。操文章之柄,登壇設墠,近古未有,迄今五十年。弇州四部之集,盛行海內,毀譽翕集,彈射四起。輕薄為文者,無不以王、李為口舌。   ——清初文學家·錢謙益  5、弇州道廣……,此又滄溟(按:李攀龍)所無,即李(夢陽)、何(景明)亦無此聲氣之廣也。蓋弇州負沉博一世之才,下筆千言,波譎雲詭,而又尚論古人,博綜掌故,下逮書、畫、詞、曲、博、弈之屬,無所不通;碩望大年,主持海內風雅之柄者四十餘年,吁雲盛矣!  ——清末文學家·陳田  6、古之王祥,德掩其言,今之元美,言掩其德。王祥不在能言之科,間與談論,理致清遠,是德掩其言也。元美作《藝苑卮言》,鞭撻千古,掊擊當代,筆挾清霜,舌掉電光。天下士大夫,讀其文想其丰采,遠聽遙度,必以輕俊薄夫,而不知其人殊長者,識無所不綜,而量無所不包,寬仁愛人,盛德之聲滿里閻,而或不盡聞於薄海內外,是言掩其德也。  ——明文學家·屠隆  7、千古之詩,莫盛於有明李(夢陽)、何(景明)、李(攀龍)、王(世貞)四家,四家之中,撈籠千古,總萃百家,則又莫盛於弇州。詩家之有弇州,證果位之如來也,集大成之尼父也。  ——明文學家·胡應麟  8、今舉世厭於鱗文,即元美奉之最親而晚年已有異議,大約如《史》、《漢》語,輔以贅牙而己,非真《史》、《漢》也。即元美戈獵五車,於今故亡所不綜;辨史才高,而六經之學似亦惘惘。故學元美者,入門甚便,去古彌遠。道思先生嘗云:學馬莫如歐,學班莫如曾,吾正是學馬、班,豈學歐、曾哉。第其所學,非今人所謂學。今人何嘗學馬、班,止是每篇中抄得四五句《史》、《漢》,余皆舉子對策與寫柬寒溫之套,而曰學馬、班,亦可笑也。此語直為七子傳神。然元美淵富故不易及,亦自成其元美。故余嘗私論:明文以金華(按:宋濂)、北地(按:李夢陽)、晉江(按:王慎中)、太倉(按:王世貞)為四大家。  ——明末東閣大學士·蔣德璟  9、明興以來,才人輩出,文宗兩漢,詩儷開元,獨斯小道(註:詞),有漸宋轍。其最著者為青田(按:劉基)、新都(按:楊慎)、婁江(按:王世貞)。然誠意(按:劉基)音體俱合,實無驚魂動魄之處。用修(按:楊慎)以學問為巧便,如明眸玉屑,纖眉積黛,只為累耳。元美(按:王世貞)取晚似酌蘇、柳間,然如“鳳凰橋下”語,未免時墮吳歌,此非才之不逮也,巨手鴻筆,既不經意,荒才盪色,時竊濫觴,且南北九宮既盛,而綺袖紅牙,不復按度,其用既少,作者自希,宜其鮮工矣。  ——明末抗清志士文學家·陳子龍《幽蘭草詞序》  10、王弇州為曹郎,故與分宜(按:內閣首輔嚴嵩)父子善,然第因乃翁思質(按:世貞父忬)方總督薊遼,姑示密以防其忮,而心甚薄之。每與嚴世蕃宴飲,輒出惡謔侮之,已不能堪。會王弟敬美(按:世貞弟世懋)繼登第,分宜呼諸孫切責,以不克負荷,訶誚之,世蕃益恨望,日譖於父前。分宜遂欲以長史處之,賴徐華亭(按:徐階,繼嚴嵩後為內閣首輔)力救得免,弇州德之入骨。後分宜因唐荊川閱邊之疏,譏切思質,再入鄢劍泉之贊決,遂置思質重辟。後嚴敗。弇州叩閽陳冤,時華亭當國,次揆新鄭(按:高拱,繼徐階後為內閣首輔)已與之水火,正欲坐華亭以暴揚先帝過,為市恩地,因昌言思質罪不可原。終賴徐主持,得復故官,而恤典毫不及沾。鄢與新鄭,俱思質辛丑同籍也。嚴、徐品行,不待人言,而弇州每於紀述,描畫兩公妍醜,無不極筆。雖於恩怨太分明,亦二公相業有以自取之。新鄭秉政,瑕瑜自不相掩,弇州第其功罪,未免有溢辭。且詞及簠簋,則未必盡然也。  當華亭力救弇州時,有問公何必乃爾,則云:“此君他日必操史權,能以毛錐殺人。一曳裾不足錮才士,我是以收之。”人鹹服其知人。  ——明末文學家·沈德符《萬曆野獲編》  11、元美固精靈應世,尤博極充肆,才總群公,固將聖之資。其所涉覽淹流,過目則誦,貫通經籍,備憶子史百家言。故其少未及冠而舉於鄉,經生業無足當意。始蒞政刑曹,猶謂世未有可與者。乃得於鱗則大快,相與悉意吟研,追風雅之始,以逖盪感暢,沖融和繹,宮徵相宣,極風人之致。於是翕然復興盛唐之際。……二君一振時弊,韻致遠逸,律度飄舉,時風頓回,莫不磨礪以相應和。……病遂大作,予往問焉,則見其猶手子瞻(按:蘇軾)集。夫元美高出子瞻上遠矣,而猶愛之者,非以其氣節激昂有相類者耶?  ——明文學家·劉鳳  12、先生(按:王世貞)天才縱肆,千載一人,率意所屬,牢籠今古,窮極細微。方與歷下李於麟氏(按:李攀龍)主盟斯文,力振出鄉,學士翕然從之。半辭隻字,流傳人間,至為紙貴。  ——明代名士·黃美中  13、嘉靖七子,王世貞才氣十倍李攀龍;惟病在愛博,自珊瑚木難以及牛溲馬勃,無所不有。樂府變化,奇奇正正,推陳出新,遠非攀龍生吞活剝者可比。律體高華,絕亦典麗,雖鍛鍊未純,不免華贍之餘,時露淺率;亦未遽出攀龍下也。當日名雖七子,實則一雄;其自述曰:“野夫興就不復刪,大海迴風吹紫瀾。”言雖大而非夸。   ——清初文學家朱彝尊·《靜志居詩話》  14、祖質庵公(按:世貞祖父倬)嘗置義田千畝贍族人,公復以膏腴益之,及四方有所饋入,往往緣手散施,咄嗟而盡。酒人詞客、緇流羽伴叩其門,不以事辭昏夜;告急難,不以嫌辭;邑里中遇水旱繇役,請命當道不以非分辭。尤好以文字獎掖人。後生初學每得公一言品題一面傾吐,則或希聲射影傳相引重,或故乾廣坐字公以示親目,匿而黜者甚或陰持幕中嚬笑私語賣公,公明知之一笑而巳,以故人皆歸心。或恩及人而人不知所自,醉罵人而人反思之。迨公卒,閭閻兒女顰蹙相吊,海內士大夫無論知與不知,莫不太息焉。  ——明內閣首輔·王錫爵  15、公之獎護後進,衣食寒士,惦倦如若己出。  ——明文學家· 陳繼儒  16、元美上窺結繩,下窮掌故,於書無所不讀,於體無所不諳。其取材也,若良冶之操爐鞲,五金已齊,無不可型。其運用也,若孫武、韓信之在軍,即宮嬪、市人,無不可陳,無不可戰。左之,左之無不宜之:右之,右之無不有之,惟元美能耳。大較於鱗之業專,專則精,而獨至;元美之才敏,敏則洽,而旁通。濟南奇絕,天際峨眉,語絕高也:大海回瀾,則元美自道,不亦洋洋乎!   ——明文學家·汪道昆  17、囊括千古,研窮二氏,練解朝章,博綜名物,令人耳口不暇應接,則奄有唐宋以來作者之美,而周漢諸君子或缺焉。……先生能以周漢諸君子之才精其學,而窮其變,文章家所應有者,無一不有。搴華咀腴,臻極妙境,上下三千年,縱橫一萬里,寧有二乎?嗚呼,盛矣!欲觀明世運之隆,不必啟金匱石室之藏,問海宴河清之瑞,誦先生集而知。   ——明內閣首輔·王錫爵  18、當太倉(按:王世貞)、歷下(按:李攀龍)壇坫爭雄之日,士大夫奔走不遑,七子之數,輾轉屢增。一時山人墨客,亦莫不望景趨風,乞齒牙之餘論,冀一顧以增聲價。蓋詩道之盛,未有盛於是時者,詩道之濫,亦未有濫於是時者。  ——《四庫全書總目》 清·紀曉嵐總纂修  19、馮時可《雨航雜錄》云:“皇甫百泉(按:皇甫汸)與王弇州(按:王世貞)名相埒,時人謂百泉如齊、魯,變可至道。弇州如秦、楚,強遂稱王。”王士禛《香祖筆記》以時可所評為確論雲。  ——《四庫全書總目》 清·紀曉嵐總纂修  20、元美夙負名節,練習掌故,雅志不朽,所著《弇州四部稿》、《續稿》、《別集》,卓然推一代詞宗。  ——明末清初歷史學家·談遷  21、國初諸老,犁眉、龍門,尚沿宋季風流,體制不謬。造乎成、弘以來,李何輩出又恥不屑為。其後騷壇之士.試為拈弄,才為句掩,趣因理湮,體段雖存,鮮稱當行。正、嘉而後,稍稍復舊。而弇州山人挺秀振響,所作最多,雜之歐、晁、蘇、黃,凡不能辨。又何焉?天運流轉,天才駿發,天地奇才,不終詘於腐爛之程式,必透露於藻繪之雕章。時乎?勢乎?不可勉強也。  ——明文學家·錢允治《類編箋釋草堂詩餘序》  22、《柳塘詞話》曰:王世貞自稱弇州山人。於帖括盛行之日,而獨以詩古文鳴世。詞家亦皆不痛不癢篇什,而能以生動見長。以故汪道昆、李攀龍輩俱遜之。即弇州自謂意在筆先,筆隨意往,法不累氣,才不累法,有境必窮,有證必切。匪獨詩文為然,填詞末藝,敢於數子云有微長。晚年學道,王稚登以書諷之,弇州答曰:“仆晏坐澹然無營,子嘲我未焚硯,筆硯固當焚,但世無士衡,以此二物少延耳。”  ——近代·王國維《人間詞話》  23、世貞書學雖非當家,而議論翩翩,筆法古雅。  ——明宗室 書畫評論家 朱謀垔《書史會要續編》  24、國朝人文彬彬然盛豐,而所謂博雅君子大都伯仲之間,獨嘉、隆以來,前有楊用修(按:楊慎),繼有王元美(按:王世貞)二公。  ——明·佚名  25、嘉隆以來藏書家,天下毗陵(按:唐順之)與琅琊(按:王世貞)。  ——清初詩人·吳偉業  26、弇州先生家藏琬琰之書,世擅雕龍之業,凡東序西清之秘,皆購而得之。而又束髮登朝,揚歷中外,且授館延賢,吐哺下士,網羅散佚,博採異聞,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故其是非不謬,證據獨精。今考其書所稱引故實,皆他人耳目所不經見。若非先生好古冥搜,一代之跡遂成零落。  ——明兵部右侍郎·楊鶴  27、當公少時,一二雋士句飣字餖,度不有所震發,欲藉大力者為幟,而虛聲感公,公稍矜踔應之,不免微露有餘之勢,而瓴建雲委,要歸於雄渾。迨其晚年,閱盡天地間禍福盛衰之倚伏,江河陵谷之遷流,與夫國是政體之真是非,才品文章之真脈絡,而慨然悟霜降水涸之旨於紛醲繁感之時,故其詩若文,盡脫去角牙繩縛,而以恬澹自然為宗。……余故以先生而知明世運之隆合周漢為一也。  ——明文學家、禮部尚書·李維楨  28、元美天才本高,生唐以前,亦足名家。吠聲之口至今未已,文章得失豈有公是非哉?  ——清末文學評論家·譚獻

作品精選

詩作

  【登太白樓 】  昔聞李供奉,長嘯獨登樓。此地一垂顧,高名百代留。   白雲海色曙,明月天門秋。欲覓重來者,潺湲濟水流。  【亂後初入吳舍弟小酌】   與爾同茲難,重逢恐未真。一身初屬我,萬事欲輸人。  天意寧群盜,時艱更老親。不堪追往昔,醉語亦傷神。   【陪段侍御登靈岩絕頂】  徑折全疑盡,峰迴陡自開。蒼然萬山色,忽擁岱宗來。  碧澗傳僧梵,青天落酒杯。雄風別有賦,不羨楚蘭台。  【欽鴀行】  飛來五色鳥,自名為鳳凰。千秋不一見,見者國祚昌。  饗以鐘鼓坐明堂,明堂饒梧竹,三日不鳴意何長!  晨不見鳳凰,鳳凰乃在東門之陰啄腐鼠,啾啾唧唧不得哺。  夕不見鳳凰,鳳凰乃在西門之陰媚蒼鷹,願爾肉攫分遺腥。  梧桐長苦寒,竹實長苦飢。眾鳥驚相顧,不知鳳凰是欽鴀。   【塞上曲】  旌旗春偃白龍堆,教客休停鸚鵡杯。 歌舞未殘飛騎出,月中生縛左賢來。  【暮秋村景即事】  紫蟹黃雞饞殺儂,醉來頭腦任冬烘。農家別有農家語,不在詩書禮樂中。  【西城宮詞】  新傳牌子賜昭容,第一仙班雨露濃。袋裡相公書疏在,莫教香汗濕泥封。  【岳墳】落日松杉覆古碑,英風颯颯動靈祠。 空傳赤帝中興詔,自折黃龍大將旗。   三殿有人朝北極,六陵無樹對南枝。 莫將烏喙論勾踐,鳥盡弓藏也不悲。  【憶江南】  歌起處,斜日半江紅。柔綠篙添梅子雨,淡黃衫耐藕絲風。家在五湖東。  【酹孫太初墓】   死不必孫與子,生不必父與祖。突作憑陵千古人,依然寂寞一杯土。  道場山陰五十秋,哪能華表鶴來游。君看太華蓮花掌,應有笙歌在上頭。  【戚將軍贈寶劍歌二首】   毋嫌身價抵千斤,一寸純鉤一寸心。欲識命輕恩重處,霸陵風雨夜來深。  曾向滄流剸怒鯨,酒闌分手贈書生。芙蓉澀盡魚鱗老,總為人間事轉平。  【過長平作長平行】    世間怪事那有此,四十萬人同日死。白骨高於太行雪,血飛迸作汾流紫。   銳頭豎子何足雲,汝曹自死平原君。烏鴉飽宿鬼車哭,至今此地多愁雲。   耕農往往夸遺蹟,戰鏃千年土花碧。即今方朔澆豈散,總有巫鹹招不得。   君不見,新安一夜秦人愁,二十萬鬼聲啾啾。郭開賣趙趙高出,秦璽忽送東諸侯。

古文

  【題海天落照圖後】    《海天落照圖》相傳小李將軍昭道作,宣和秘藏,不知何年為常熟以則所收,轉落吳中姚氏。嘉靖中,有郡守,不欲言其名,以分宜子大符意迫得之。湯見訊息非常,乃延仇英實父別
王世貞 1555年作 草書詩

王世貞 1555年作 草書詩

定摹一本,將欲為米顛狡獪,而為怨家所發。守怒甚,將致叵測。湯不獲已,因割陳緝熙等三詩於仇本後,而出真跡,邀所善彭孔嘉輩,置酒泣別,摩挲三日後歸守,守以歸大符。大符家名畫近千卷,皆出其下。尋坐法,籍入天府。隆慶初,一中貴攜出,不甚愛賞,其位下小璫竊之。時朱忠僖領緹騎,密以重貲購,中貴詰責甚急,小璫懼而投諸火。此癸酉秋事也。  余自燕中聞之拾遺人,相與慨嘆妙跡永絕。今年春,歸息弇園,湯氏偶以仇本見售,為驚喜,不論直收之。按《宣和畫譜》,稱昭道有《落照》、《海岸》二圖,不言所謂《海天落照》者。其圖有御題,有瘦金瓢印與否亦無從辨證,第睹此臨跡之妙乃爾,因以想見隆準公之驚世也。實父十指如葉玉人,即臨本亦何必減逸少《宣示》、信本《蘭亭》哉!老人饞眼,今日飽矣!為題其後。  【藺相如完璧歸趙論】  藺相如之完璧,人皆稱之,予未敢以為信也。  夫秦以十五城之空名,詐趙而脅其璧,是時言取璧者,情也,非欲以窺趙也。趙得其情則弗予,不得其情則予;得其情而畏之則予,得其情而弗畏之則弗予,此兩言決耳,奈之何既畏而復挑其怒也?且夫秦欲璧,趙弗予璧,兩無所曲直也。入璧而秦弗予城,曲在秦;秦出城而璧歸,曲在趙。欲使曲在秦,則莫如棄璧;畏棄璧,則莫如弗予。  夫秦王按圖以予城,又設九賓,齋而受璧,其勢不得不予城。璧入而城弗予,相如則前請曰:「臣固知大王之弗予城也。夫璧,非趙寶也;而十五城,秦寶也。今使大王以璧故而亡其十五城,十五城之子弟,皆厚怨大王以棄我如草芥也。大王弗予城而紿趙璧,以一璧故而失信於天下,臣請就死於國,以明大王之失信。」秦王未必不返璧也。今奈何使舍人懷而逃之,而歸直於秦?是時秦意未欲與趙絕耳。令秦王怒而戮相如於市,武安君十萬眾壓邯鄲而責璧與信,一勝而相如族,再勝而璧終入秦矣!  吾故曰:「藺相如之獲全於璧也,天也。」若其勁澠池,柔廉頗,則愈出而愈妙於用;所以能完趙者,天固曲全之哉!  譯文  藺相如使和氏璧完整得歸還(趙國),人們都稱讚他,而我卻不認為這件事是好的。   秦國用十五座城作為條件,想要欺騙趙國來奪得趙國的和氏璧。(秦國)那時說是要和氏璧,這是實情,不是為了試探趙國。趙國得到了秦國的人情但不把和氏璧交給秦國,沒有得到秦
王世貞行書《贈王十岳詩卷》

王世貞行書《贈王十岳詩卷》

國的人情卻將和氏璧交給他們;趙國得到了秦國的人情但不害怕他們就不將和氏璧交給秦人,趙國得到了秦國的人情又害怕他們就將和氏璧交給秦人。按理只有這兩種情況,怎么會有又害怕秦人卻又挑起了他們的怒氣的。至於(如果)秦國要和氏璧,而趙國不給秦國,那么雙方都沒有什麼過錯。(如果)趙國將和氏璧交給了秦國,但秦國不將十五座城交給趙國,這是秦國的不對。(如果)秦國將十五座城交給趙國而趙國不將和氏璧交給了秦國,這是趙國的不對。(如果)想要使偏邪在秦國一方,那就應該放棄和氏璧;害怕放棄和氏璧,那就應該不同意秦國的請求。  而那秦王不但拿出地圖來商量,又設立了九賓的禮節還要沐浴焚香來取得和氏璧,看他的情形不可能不交出十五座城池。(如果)秦王得到了和氏璧卻不交出十五座城池,那藺相如可以這樣說:“我本來就知道秦王不會交出城池。那和氏璧,不是趙國的寶物;但那十五座城池卻是秦國的珍寶。現在秦王因為一塊和氏璧的緣故而將十五座城池交給外人,那十五座城池的百姓一定會抱怨秦王丟棄他們象丟棄小草一樣。秦王你不交出城池從而欺騙趙國得到了和氏璧。但是因為一塊璧的緣故讓天下人都知道秦王不講信用。我希望就死在你們國家,來表明秦王的失信。”象這樣秦王不一定不交出和氏璧。只不過現在藺相如叫門客帶著逃回了趙國,卻將責任推給秦國。那時秦國還想和趙國交好。假使秦王生了氣而在市集將藺相如殺掉,派武安君白起帶領十萬大軍來攻打邯鄲。獲勝一次就能將藺相如一家滅族。再次獲勝那么和氏璧還是屬於秦國的。   於是我認為:“藺相如保全了和氏璧,是因為上天在幫他忙。”那么他在澠池會上對秦王態度強硬,和廉頗搞好關係,是由於越出乎意料越好;藺相如保全了和氏璧,是上天的關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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